“庄驰!”正在愣神间,一个声音在礼部侍郎耳旁响起!
“啊,张相!”
张浚看了看他,“你以为,多少合适?”
庄驰想了想,随后小心的说道,“下官以为,最多不宜超过一二百万两银子!”
张浚闻言冷笑一声,“这和谈之事能不能成另说,不过,哪怕是能成,如果超过了二十万两银子,那你这颗脑袋,本相就帮你摘了!”
说罢,张浚一摆衣袖,大步而去!
庄驰哭丧着脸,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二十万两银子就想打发了大理国,这不是让自己为难么?
“张大人,陛下召见!”
张浚还未走出宫门,一个内侍便是急匆匆的赶过来!
张浚停住脚步,随着这内侍再度朝着宫内走去,“陛下有没有说是何事?”
这内侍先是微微摇了摇头,而后则是低声说道,“陛下正在发火,而且向总管大人说起了成都府以及西北五路的水患之事。”
张浚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如今西北五路的灾情已经稳定下来,各地传来的奏报也比较及时,包括赈灾所需要的粮草,因为邵盛两家商队的运送,也基本上可以满足诸地的需要。所以,圣上心中所想的自然不是灾情之事。
如此说来,唯一值得圣上提及的,只有沈堂了。
在想想这一段时间,沈堂不断传回来的密报,很显然,因为大理国兵马的不断东进,陛下忍不住了,想要知晓沈堂现在的动向。
随着这内侍,张浚一路来到勤政殿中!
随后,赵眘挥手让王权等人尽皆离去,“张爱卿,最近沈堂可有密报传来?之前他的计划,朕已经允许了,现在进行到什么程度了?还要多久才能有所成效?”
“这大理,简直是欺人太甚,难道,真的以为朕拿他们没办法了不成?”赵眘咬牙切齿的说道。
“若是有可能,朕真的想派遣大军直接灭了他这两万兵马!觊觎我大宋的国土,简直让朕颜面尽失!”
“禀陛下,沈堂五日前来报,已经率兵马一万五千,抵达嘉定府之南、大渡河之畔!现在,算算日子,应该在荣丁寨前往乌蒙山一带的路途之上。”
“那还要多久,才能让大理退兵!”
张浚闭目思忖半晌,“想要让大理国产生压力,那至少也要有足够的力量进入到大理国境内方可!也就是说,沈堂至少要整合整个乌蒙山一带所有部落,乌蒙山一带情况复杂,沈堂又只有一万余兵马,哪怕最快也需要一个月的时间。”
“一个月?”赵眘皱了皱眉,“要那么久时间么?”
张浚闻言苦笑,“陛下,乌蒙山一带,实力强大的部落就足有六七个之多,乌蒙部更是有精锐部众数万人,沈堂能够将这一带拿下已经殊为不易。不怕陛下笑话,就算是臣率兵前去也没有任何把握!”
“哎!”赵眘微微一叹,“的确是难为沈堂了!其实按照朕的意思,真该让沈堂多带一些兵马,如此把握也大一些,以一万五千兵马征伐整个南疆之地,其他人恐怕想都不敢想!”
“沈堂也是为了节省军饷!有些话,沈堂虽然不说,不过臣却也了解一二!包括这一次出兵,朝廷的军饷根本就没有到位,即便是粮草也是暂时挪用了部分赈灾粮米!”张浚顿了顿,而后低声说道,“沈堂以陛下的名义,拿出了五十万两军资,告诉将士们是陛下赏赐的!据我所知,这些钱都是临时从邵家调派过去的。”
“本来沈堂想要多凑些银子,不过,陛下也知道,这数个月,邵盛两家为了西北五路的灾情,投入的银两何止百万?朝廷所说的盐引也尚未兑现,这两家现在也没有几个存银。”
“私下间,有不少同僚对臣讲,如今沈堂手中掌控大军,背后有邵盛两家支持,甚至还与金国有着联系,若是不遏制几分,将来恐尾大不掉。但是,据臣所知,沈堂与金国联系极少,哪怕是完颜玥的家信,都是通过朝廷的驿站直接送过去。”
“邵盛两家,虽然是商贾之家,可是一向忠君爱国,不说现在,哪怕是之前,有多少战马是这两家的商队从其他地方交易而来,然后贱卖给军中?”
“包括沈堂麾下的几支兵马,每一次的赏赐捡拔,沈堂都会暗中给臣密信,让臣以枢密院的命令下达!”
“军中将士对于沈堂的确极为崇敬,可是,他们所崇敬的,其一是因为沈堂勇武,其二是因为沈堂的公正,其三是因为沈堂忠诚!”
“如今,他也算是身居高位,可是对于权利却极为淡薄!巡视西北五路,以钦差之身可谓大权在握!有些贪官污吏,沈堂抬抬手放过,不仅可以给自己挣来名声,这些人也会记得沈堂情分!可他呢?不惜得罪权贵,一路之上人头滚滚,多少蛀虫被他拿下?”
“说句不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