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有福这小子随着老爹拜访了张浚几次之后,有福便是被张浚抓了壮丁!张浚在战场上摸爬滚打一辈子,这一闲下来,反而是满身的不适应。不过,有这样一个后辈可以调教一二,也算是聊以慰藉了。
对此,邵训自然是心中暗喜,哪怕没有师徒的名头,与张浚这样的大佬有一份渊源,对于自家的儿子来说也是难得的机会!所以,几乎每一天有福都会被邵训赶着前来张府拜会。
“昨天咱们说道哪儿了!”推开书房的门,见到有福正在认真的看着兵法韬略,张浚满意的点了点头!这小子虽然是大器晚成,可是只要好好调教几分,将来也是一把好手。
“见过张相!”有福先是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而后方才应道,“昨日张相说道我那妹婿再度前往成都府,而后再府城汇兵,并兵分数路。其中,他自己亲率主力大军以及金兵前往荣经,而孙泽将军则是率领本部数千兵马前往始阳,准备抵挡来自西山野川诸部的五万联军!”
“嗯!”张浚坐在了有福的对面,“作为一名顶尖的将领和统帅,不仅要有勇武和谋略,还要知人善任!沈堂这小子是我们大宋的顶尖将帅,在各方面都极为优秀,就算是老夫也敬佩三分!就比如始阳城这一战,原本统兵将领孙泽乃是王怀禀麾下,甚至因为王怀禀之事,还略有牵连。可是,沈堂却是并没有放弃他,反而给了他戴罪立功的机会。”
“这一战,孙泽也没有辜负沈堂的信任,以两万兵卒,硬生生挡住了五万联军的前路!双方死战数天,孙泽麾下一步不退,直到沈堂荣经之战获胜,始阳之战方才宣告结束!这一战,孙泽近两万兵马只有数千人存活下来,可谓惨烈!不过,也由此可见,我大宋没有懦弱的兵卒,只有惜命的将军!”
“沈堂敢用,孙泽敢应,所以部下死战不退!”
“沈堂两次进蜀,这第二次成败的关键,便是在这始阳城之战。若是挡不住那些联军,沈堂腹背受敌,恐怕就算是到现在,成都府之战也不能平息!”
“以两万战五万,折损兵力六成以上而不退,主将战死!小子也曾闻战场凶险,可是依旧难以想象那种悲壮!若有一天,我愿提三尺青峰,为国戍疆,以这些先辈为榜样,虽死而无悔!”
张浚闻言,满意的点了点头,“不错,我大宋之所以能有着太平繁华之地,正是我大宋的兵马用血换来的!那些老夫子只知道口舌之辩,哪里见过我大宋将士舍命拼死!”
张浚身为枢密使,身为大宋武将第一人,与那些文臣看不对眼也不是一天两天!
“嘎吱!”
房门轻响,一个看起来忠厚的中年人进入到书房之中!他的一条胳膊耷拉着,空荡荡的衣袖系在一侧,脸上一个狰狞的疤痕贯穿整个脸庞,若是晚上看到,几乎能吓哭孩童!
此人名为左向军,是跟随张浚许久的老卒!后来,这老卒负伤,便是留在了张浚府内。不久之前,老管家张逸夫随着沈堂西去成都府,他便替代了老管家的位置。
“老爷,沈堂大人送来的急信!”左向军沙哑着嗓子说道。
张浚双眉一挑,“哦?他们的速度很快嘛,这就到了成都府?”
说着,便是取过左向军手中的信笺打开。
“哈哈,这一看就是逸夫的手笔!”张浚弹了弹信纸,看到老朋友的字迹,脸上显出几分笑意。不过,随着目光逐渐下移,他脸上的笑意逐渐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冰寒!
“哈哈哈……好!好一个胆大的知县,好一个妄为的小吏!”张浚一把拍在桌子上,一双虎目杀意涌动!他当然知道这些小吏的肆意妄为,甚至,类似的事情,他也并非没有经历过,可是,老管家的来信依旧让他怒火冲天!
“老左,备轿,本相要入宫!”张浚恨声说道……
勤政殿内,赵眘揉了揉发紧的眉头,自从沈堂前往成都府之后,赵眘也开始慢慢准备!现在的大宋到底是什么样子,赵眘当然清楚。所以,他知道,想要实现沈堂口中的盛世,并非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百姓、官员、税赋所有的一切都必须要发生变化,甚至,有些东西要打乱了重新再来!只有如此,大宋才能逐渐强大起来,也只有如此,等到沈堂北上之际,朝廷才能够拿出足够的力量!
所以,这些日子他一边暗暗琢磨着该从何处下手,也让人在暗暗查看着各方面的消息!尽管他是皇帝,可是他却不能一言九鼎!每一处,都牵扯着庞大的利益集团,每一处都是错综复杂的关系交织,牵一发而动全身,想要不引起百官的反对又要达到自己的目的,这绝对是一个难题。
“官家,张浚大人来了!”王权推门而入,轻声对赵眘说道。
“哦?请他进来吧!”合上手中的奏章,赵眘站起身来活动活动有些僵硬的手脚!
“爱卿来了?不知道何事让爱卿如此愤怒?”看着满脸寒霜的张浚,赵眘带着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