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我大宋与金国交战,因为金军大军前来,原本已经占据的虹县失守,邳州的大军则是一路败逃回来,损伤惨重。剩下的,灵璧依旧在坚守,而且,是我大宋在泗州之北唯一的支点。”
“若是灵璧失守,那不仅代表着灵璧的数万大军会尽皆被金兵屠戮,包括我们在宿州的十万大军,同样无法安然归来,而少了这将近十万兵马,泗州之地将再无我们大宋的立足之地。”
“一旦泗州失利,淮南一带门户大开,建康府将直接在金兵的铁蹄威胁之下,而我们现在所站的这个位置临安,也只不过是距离建康府数百里而已!”
“在那一战中,灵璧守军死战,金兵出毒计,抓来了数百百姓想要威胁灵璧守军打开城门。而一旦这样做了,那我们将再无回转的余力。所以,灵璧守军无暇顾及那数百百姓安危,直接与金兵展开大战,而那数百百姓,也死在了大战之中。”
“老夫可以告诉你们,在那种情况下,就算是老夫在场,也会做出同样的决定。数百百姓殒命,的确让人心痛,可难道老夫麾下的数十万儿郎就不是我大宋百姓吗?”
“而且,难道你们不知道,当时若是心慈手软,就你们现在还有机会站在这里放肆?说不定早就沦为金兵手中的猪狗!”
“我大宋的英雄,面对无敌之军不会退步,可你们竟是想将我大宋的英雄毁掉!你们的良心何在!”
哀其不幸、怒其不争,莫过于此,面对着这些百姓,沈堂能说什么?能做什么?
说到这里,张浚看向那名学子,冷笑一声,“至于你,无胆鼠辈!来人,给我将他送到成都府,交给邵宏渊。告诉邵宏渊,若是与吐蕃开战,让此人给我第一个上战场!”
“大人……饶命,饶命啊!”这学子闻言,当即便是傻了眼,让他站在道德的制高点喷人他自然是无比擅长,可上战场,这种事情,他连想都没想过啊。
只是,张浚自然不会理会他。
既然敢站出来,那就要有承受这种后果的勇气!
皇宫之内,赵眘负手而立,王权则是恭敬的站在他的身后。
“一寸山河一寸血!”赵眘口中,自言自语的说道,“说得好啊,这样的一个人,怎么会是我大宋的罪人。”
王权归来之后,便是恭敬的对赵眘讲述了他此行的所见所闻!而且,作为赵眘身边的人,王权自然是知道赵眘喜欢听什么,因此,他将对沈堂不利的因素尽皆抹去,反而是将沈堂那些振奋人心的话语,对赵眘渲染一番,讲述了出来。
果不其然,听到沈堂的那些话,赵眘无比感动!这样一个忠心为大宋的人,会对大宋不利么?而且,沈堂的这些罪名,虽然有汤思退分说,甚至据说有证人,但终究是有些模糊,可沈堂的那些功绩,却是并无任何虚假啊。
如此一来,赵眘心中,对沈堂不由自主的产生了几分愧疚之心。
“哎!去宣沈堂进来吧。”赵眘缓缓说道。
听到赵眘的话,王权却是微微犹豫,而后便是说道:“这个……陛下,可能要稍等片刻,沈堂才能入宫。”
“嗯?”赵眘微微皱眉,只听王权说道,“奴才带着沈大人来到临安,不过,在进入城门的时候,却是遭到了众多百姓围攻,这些百姓口称沈大人乃是杀人刽子手。而且,除了这些百姓之外,还有不少学子参与其中。”
“奴才抵挡不住,好在,后来张相赶了过去,否则,奴才就算是想要入宫都困难。不过,那些百姓的数量极多,更有学子阻路,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人暗中布置,否则,怎么会有那么多人知道奴才和沈大人何时归来。”
王权看似随意的一句话,却是让赵眘的双眼之中寒光乍现。
“哈哈,好啊!朕都没定了沈堂的罪名,他们便先定下了,果然很好。刽子手,好一个刽子手!王权,率禁军前去,给我讲沈堂立即带入宫中,若沈堂有任何的损伤,朕拿你是问。”
王权应命,不多时,一只禁军便是在王权的带领下,出了皇宫,朝着沈堂等人所在的方向而去。
其实,张浚到来,局势已经得到了控制。不过,为了渲染沈堂的凄惨,王权自热不会那么说。
当王权带领着禁军到来的时候,场中已经是一片安静!
“奉陛下之命,迎沈大人进宫面圣!”王权尖利的声音传开,让在场不少人神色一变。
带入宫和迎入宫,一字之差,却是代表着陛下的态度!
“沈大人,请吧,陛下正在宫中等着大人。”王权恭敬的说道。
沈堂点点头,对着张浚行了一礼,而后,打马继续向前。
只不过,这一次在一众禁卫的护送下,却是再没有人敢上前拦阻。
大殿之中,赵眘正静静的等待着沈堂的到来,只不过,他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