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弟!”
卞喜看向沈堂,“你是随冀将军还是随邓将军!”
沈堂一笑,“大哥!我随你坐镇灵璧!”
“不行!”卞喜当即拒绝,虽说这三处战场尽皆极为危险,但是,另外两处,只要做好布置,想要庇护沈堂安危,关键时刻让他逃离自然不是问题。但是,这灵璧城已经是一处非生即死的绝地!若是一切顺利也就罢了,若是城破,事情将不可想象,城中任何兵将都没有任何活命的希望,就算是卞喜也是一样。
“大哥!”沈堂缓缓开口,“你我与二哥结拜,虽未许下什么同生共死的誓言,但是我们之间的情谊又岂是一句誓言便可说明的?大哥在灵璧,我自然也要在灵璧!”
“大哥也无需再劝,前面是刀山火海也罢,生死绝境也好,我既认你为兄长,那我们便一起扛过去。若抗不过,那便一同战死这灵璧城,来世再做兄弟!”
“好!”邓杰大喝一声,“沈公子,你是我老邓第一个看得起的读书人。你虽不是我枣阳军之将,但是,从此以后,你便也是我枣阳军之帅!”
“沈公子所说不错,我们枣阳军一万五千袍泽,若非同生,那便共死!我等又有何惧?”
最终,卞喜还是拗不过沈堂,同意沈堂留了下来。而让沈堂无比惊讶的是,跟随而来的十余名学子中,大多数当然是选择离去,而且,是选择直接返回泗州城。可是,却是有两人同样选择留了下来,而且,也是选择留在这灵璧城。
其中一人,同样是随州人,名常高仪。另外一人,则是泸州学子,名冯嗣!
按照他们的话说,既然一万余并将可以在此死战,沈堂可以在这里与众军士同生共死,那他们又何惜此身?虽然,他们手不能提、肩不能抗,但是留在这里陪同枣阳军死战灵璧的胆量还是有的。
当沈堂听到他们的选择之时,久久无语!
曾经有人问询沈堂,为何全世界,唯有华夏民族可以一直绵延五千年岁月而不败!哪怕面对再大的困境,也可以星火燎原。
在此之前,沈堂没有答案。可是突然间,沈堂明白了!
每当这个古老的民族面对生死存亡之际,燕赵多有慷慨悲歌之士!韩魏之地有国破尚如此、吾何惜此头的胆气!渭水汉水养育了赳赳老秦死守边疆!荆楚大地自古豪杰并出为国赴死!东齐有圣人气象教化天下!
好男儿,为国生死,不惜此身!我们这个民族这浩瀚华夏大地,有着刀劈斧剁一般的意志!天地间到处都有着不愿为外族所辱的豪侠!一代代出类拔萃的华夏男儿,会毫不犹豫的挺身而出,为这个国家为这个民族献上自己的一腔热血!
这是我华夏人的底蕴!这是我华夏人的胆识!这也是,我华夏能够历经五千年而不败的秘密!
而三名儒生学子的选择,同样震撼这枣阳军上下兵卒!一个柔弱的学子,都可以放弃前途命运陪他们赴死,他们这些铁骨铮铮的将士,又怎么可能临阵退缩、懦弱?
大战虽未到来,但是灵璧城枣阳兵卒,却已经是战意冲天!
相比灵璧城这里的厉兵秣马,向东百里的虹县,却是一片平静!
逐日军几乎与枣阳军同时抵达城池,而与卞喜等人不同,万余逐日大军进入虹县之后,便是解盔卸甲,放松了警惕。
对于将自己调回来驻守虹县,丁成志的心中是多有不满的。前方虽危险,却是可以建功立业。但是,这见鬼的虹县又能如何?除了偶尔出现的小股金兵,这里根本不会发生战斗。虽然安稳,却是也无法捞得一些军功傍身。
因此,丁成志几乎日日饮酒,至于麾下兵卒,却是无暇理会。
“姑丈,侄儿敬你一杯!”军帐之中,闫玉堂引着几名学子与丁成志以及数名军将畅饮。
丁成志大笑一声,一饮而尽!
“玉堂,你且放心!虽然这虹县并无什么战事,不过,改日我便让大军扫荡一下周围零散的金国兵卒,总归能为你们弄些功劳在身上!”丁成志大笑着说道。
“多谢姑丈!”闫玉堂大喜,他身侧的一众学子也是极为欣喜。这北地本就是来游览一趟,若是能够弄一些军功,当然是最好!
“对了姑丈,之前那枣阳军传来消息,说我们这一带可能会成为主战场。此事……”
未等闫玉堂说完,丁成志便是不屑的摆了摆手,“那卞喜也只不过是好运,胜了金国一场。而且,具体情况如何也未知晓,谁知道会不会冒功。至于主战场!何等可笑?灵璧和虹县虽是重镇,可是重要性又如何与前方的邳州、宿州相比?”
“难道,那些金兵会傻的不理会这两州的安危,直接奔我们而来?也太高看我们了吧。”
“可那些金兵若杀过来!”闫玉堂再度相问。
丁成志嗤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