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夜,一连坐了九天苦禅的沈堂,在柳香菱的服侍下享尽鱼水之欢!直到尽皆筋疲力尽,方才互相偎在一起续起闲话。
夜话静悄悄而过,第二天,几人闲谈之时,沈堂便是对二女讲起考场之上的变故。二女听闻,不由得冷汗连连而又满脸恨意!
“沈郎,这件事情我定会查个清楚!”这人拼着天大干系,也要断了沈堂前程,这是何等的深仇大恨?若是不查清楚,二女怎么能安心?当即便是遣出了不少人手前去打探。
这件事情,打探来也并不困难,只需顺着那书生的底细一路查下去,总归可以找到一些踪迹。
果然,只是到了当晚,事情便已经基本明了。
那地字十三号考生乃是光化镇学子,名为张天广!只不过,当寻到光化镇的时候,却只说这张天广之事传回阵中,家中老父气的上吊,老母则是连连垂泪!
而那张天广在贡院门口示众三日更是早已经丢尽了颜面,此时却是不知道去往了何处。
据一些邻里乡民述说,在科考数日之前,却是有随州城邓员外家仆出现在张家寻过这张天广。
等到邵家仆役再寻到城中邓员外家却是愕然发现,原本熙攘的邓家宅邸,此刻却已经是人去楼空。只留下几名老仆看守宅院,少爷邓硕在科考前两三日便是被老爷送走,至于前往何处,却是无人知晓。至于邓员外,便是在科考第二日夜,带了几名贴身仆从连夜而走,其他的杂役、小厮已经尽皆被遣散……
事情查证到这里,虽然还有些原因未明。但是,也基本清楚了。
这件事情,定然是这邓员外买通那学子张天广所导致,否则的话,邓员外家中也不会人去搂空。
当得到这样一个结果的时候,二女自然是依旧充满了恨意,可沈堂却不由得有几分愕然!说起来,他与邓员外父子,并无太多恩怨。顶多,也只不过是那邓家将消息告知邵家,而这说来也不算编排。更何况,此事邵暮语已经给了邓家惩处,自然是揭过了。
没想到,他们竟是隐于身后,在科考之时弄出这么一出戏码。若非自己好运加急智,说不定真的给自己惹来天大的麻烦!
邓家父子自然并未寻到,而且这邓员外既然早有计划,此刻早已经不知道去了何地。不过,沈堂却是将此事暗暗记在了心中!这件事情,足以知晓这邓家父子的心性和手段。将来,这父子二人若是一直隐世也就罢了。可是,如果真的有得势之时,说不定,便会给自己带来天大的祸事……
审阅试卷并不算什么好事,尤其是面对大多数都是文采平平甚至狗屁不通的文章,即便是阅卷官也是看的头大不已。
贡院房舍之内,一众阅卷官与副考官认真的读取考生文章,不过,大多数时候却是连连叹气。相比那些经常出自江南的锦绣文章,自己这随州实在有些不堪入目。
突然,一名副考官陡然站起来,“好!好!好!好诗、好词……”
这突来的惊声当即便是将其他人的视线尽皆吸引过来,就连崔烈也是投过来好奇的目光。
“童大人,可是看到了什么名篇佳句?”另一名副主考笑道。
童姓考官大笑一声,当即双手捧着卷题走向崔烈,“主考大人,此篇当为魁首解元!”
崔烈听的稀奇,能够做考官的,哪一个没有几分本事和眼力!这份考卷能够被童姓考官如此推崇,解元且不说,但应该可值得一观,取中也并无太大问题。
当即,崔烈便是接过试卷,注目过去。然而,这一看之下,崔烈便是神色一凝,片刻之后,一拍桌子,“好!童大人所言不错,此篇当为解元。”
第一场的考卷崔烈并未深读,只是三目五行掠过,毕竟,只要能够熟读经史的学子,第一场便应该不会太差。可是,当他看到第二场第一篇诗的时候,却是拍案叫绝。
试卷之上,那朱红笔写的分明,诗名《竹石》!
却说这崔烈,正喜欢这种刚烈风骨的诗句,否则的话,也不会取名烈字。这首诗平仄押韵自然不是问题,更难得的是立意高深、更显风骨,崔烈如何不爱?
所以说,古代科考有时候也有几分运气的成分,哪怕再写出锦绣文章,若是正好惹得主考不喜,恐怕想要名列前茅也难。
“大人,你可是说早了!”那童姓考官笑道,“这诗自然是好诗,可是后边的词赋却更是一绝。”
当看到那一首青玉案以及秋兰赋的时候,崔烈呆了半晌,终于赞叹道,“不错,本官却是说早了!这一诗一词一赋,每一篇都堪称名篇绝句!风骨更是高绝,崔某自愧不如!真不知道,我随州何时出了这等大才!”
“那大人,这一卷可当得魁首?”童姓考官笑问。
“此篇当为解元,再无其他!”崔烈一锤定音的说道。
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