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儿!让马车再慢些!”车厢之内,沈堂的声音传来。
车辕上的云儿嘟了嘟嘴巴,无趣的将马鞭撇到一旁,任凭这马儿漫步前行。
里边这个坏家伙,不仅将自己的小姐占据,甚至,自己距离那暖床丫鬟的名号也又进了一步,怎么想也让人觉得有几分不爽。
小心的将药水喂给邵暮语,将碗放到一旁,又将轻薄的棉布在邵暮语的身上裹了裹,沈堂这才说道:“要我说,我们应该等你伤势大好了之后,再回随州!这马车虽好,但一路颠簸,对你身上的伤势不好。”
那一箭刺在邵暮语身上,也同时刺穿了沈堂的心房!这样一个甚至可以毫不犹豫为自己而死的姑娘,自己有什么资格拒绝,自己又怎么忍心去拒绝?
当邵暮语倒在他怀中却依旧柔柔的看着他的时候,他知道,如果邵暮语真的就这样死去,自己将后悔这一生一世。
好在,上苍眷顾,让他拥有补偿的机会。
两人相交并不算多,可是却数次历经生死!情到浓时,水到渠成。沈堂已经认定,眼前的佳人,同样会成为自己的贤妻。
沈堂那柔柔的目光让邵暮语无比满足,就连身上偶尔传来的剧痛也无暇顾及。
“沈郎,我身上伤势已无大碍,你莫要担心。”
“而且,沈郎大考在即,我们又如何能在这耽搁下去。还是早归随州,沈郎也好安心温习。另外,我们在随州的别院已经建好,香菱姐也已经赶到。若是等下去,香菱姐恐怕要前来枣阳。作为妹妹,我自当前去拜见,又如何劳姐姐前来?”邵暮语柔柔说道。
“依你便是……”看着那浓情似水的眸子,沈堂只觉得心都要化了……
来时,只用了两日,可这归途,一行人却足足走了将近十日!
随城山之西,一座占地足有数百亩的别院,就掩映在山脚之下!这一座别院,便是邵暮语在此修建!
有着足够的财力,虽然只有约莫二十日的功夫,可整个偌大的别院已经修建完成!这别院规模,并不比郢州别院小,甚至其精致还要更胜三分。
精美的房舍鳞次栉比,花园中九曲的回廊,万景纷呈!
敞开的正门之前,柳香菱正引着一众丫鬟焦急等待!桐柏山的消息,早就传来。当第一时间知道邵暮语重伤的时候,柳香菱几乎昏死过去。自己刚刚脱离苦海,自己的姐妹便是要遭受苦难吗?好在,后来得知,邵暮语伤势虽重却并无大碍,柳香菱这才勉强放心了几分。
只不过,上一次自家夫君与邵暮语归来,自己的夫君重伤。而这一次,却是换成了邵暮语。一个是自家夫君,一个是最好的姐妹,这两位也着实是让柳香菱操碎了心。甚至,柳香菱都开始怀疑这两人是不是八字相克,否则的话,怎么两次尽皆如此凶险?
“怎么还未到,不是说只有二十里了么?”柳香菱满脸焦急的问道,“竹儿,暮语的卧房可收拾好?暮语重伤未愈,一应事物必须妥善安置,否则若再伤了身子那才是坏事。”
“小姐放心吧,竹儿已经再次去瞧过,小姐的吩咐,已经尽皆妥当了。”竹儿忙道,“小姐也莫心急,暮语小姐伤重,想必定是一路缓行……”
正说话间,那庞大的车队便是缓缓出现在他们的视线之中。
一众枣阳军兵卒自有去处,无需沈堂等人担心。一百背嵬军已经让沈堂遣去郢州与陆风等人汇合,只有邵暮语的随从一路同行。
马车停住,沈堂刚刚掀开车帘,便是见到柳香菱走上前来。
“夫君,暮语呢!”见到自家夫君,柳香菱自是欢喜。只不过,却是担忧邵暮语身上的伤势,急声相问。
虽然知道柳香菱并不反对自己与邵暮语之事,但是,此刻见到娇妻,沈堂还是有几分歉意以及不适。
“啊!”
不待沈堂开口,柳香菱便是已经见到了马车之中脸色苍白的邵暮语。
“夫君,你还不快将暮语抱下来。暮语伤重,你让她如何行动……”柳香菱急声催促。
沈堂点点头,也不犹豫!几个小丫鬟掀着车帘,沈堂小心的将邵暮语抱在臂弯,从马车上走下来。
“姐姐……”
见到一旁的柳香菱,依偎在沈堂怀中的邵暮语不由得俏脸绯红!
“你这丫头,要让姐姐担心死不成!”柳香菱轻声责怪两句,便是催促着沈堂将邵暮语直接抱进院中,并直接进入了邵暮语的闺房。
一路舟车劳顿,几女要忙着为邵暮语梳洗,沈堂自然是被赶出了房门,自有人因他去休息。
当解开薄薄的衣衫,看到那依旧泛着血渍的巨大伤口之时,柳香菱当即泣不成声!自家的夫君,终归是男子。可暮语却是一个娇柔的女子啊!如此伤痛,她又是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