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堂等人一路疾行数千里,总算是可以好好安睡一番。可是,城内却是有人无法入眠!
“忠武将军府!”
虽然已近子时,可是将军府之内,正厅依旧是灯火辉煌!
烈阳军主将辛飞光端坐堂中,满面雷霆震怒!
一名黑衣军卒叩拜于前,却是垂首不敢出声。
“你是说,探查了十余日,竟是没有半点消息?就连五十名暗刃也是毫无踪迹?”辛飞光压抑着怒火一字一顿的问道。
黑衣军卒虽然畏惧,但是也只能点头,“将军,我们在其他军中的暗探,已经尽皆传回消息。不管是光化军、枣阳军还是无为军,都没有任何出手的迹象!这个……卑职猜测,会不会有其他势力出手!”
“嘭!”
辛飞光震怒之下,一脚将黑衣军卒踢翻在地,“其他势力?你是白痴吗?那是五十名暗刃!你告诉我,在周围州府中,有几个势力可以悄无声息的消灭我们五十名暗刃,甚至连丝毫线索都让我们无法察觉的到?”
暗刃军,乃是烈阳军的精锐。虽然,与声名赫赫的背嵬军相差甚远,但是每一个暗刃也都是在近万兵卒中,精挑细选出来,在战场上熬过了无数次生死的悍卒!遍数周围州府所知的势力,除了同样的几方边军之外,实在难以想象有谁能够悄无声息的灭杀了这五十名精锐,甚至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好半晌,辛飞光脸上的怒火方才消退了几分,他寒声说道:“传令,不惜一切代价,打探枣阳军最近的动静!有任何异常状况,随时来报。另外,命邓冲率两千军马,以绞杀山匪的名义进入随州,不过,若没有本将之令,不允许与枣阳军发生冲突!”
脑海中思索半晌,辛飞光还是将怀疑的对象放在了自己的老对手身上。
虽然,按照查探的情况来看,出事的地点应该是在无为军的势力范围之内。不过,无为军只是实力极为普通的一只地方军而已,人数也只有三千。与烈日军并无夙愿,也没有挑衅烈日军的实力。
至于北方的光化军,离着出事之地实在太远。而且,光化军一向只经营光化之地,就算是朝廷争端,也是鲜有发出自己话语的时候。
只有随州的枣阳军!随州与郢州比邻,枣阳军与烈阳军乃是多年的对手!实力也不比烈阳军逊色分毫!哪怕是在平日间,襄阳府与随州交界之处,也屡有两军争端摩擦出现。还有一点就是,枣阳军背后的力量,同样是盯着柳香菱的势力之一!
有动机,有实力,有地利,有背景!
虽然还没有任何证据,但是辛飞光几乎已经认定,灭杀五十名暗刃,在自己手中夺食的,绝对便是随州枣阳军!
“卞喜,这一次若真的是你在背后作祟,就算是拼着朝廷责罚,本将也要与你厮杀一场!”
卞喜,正是那枣阳军主将!
第二日清晨,沈堂先去买了一个偏僻的小宅院,让程玉虎带着十余个兄弟安顿下来,而其他兄弟,则是各自找酒店分散。
略作安排,陆风引着两三个不起眼的汉子悄然进入了襄阳城。而沈堂,则是在这繁闹的坊市随意观看!
不得不说,这边野的坊市,让沈堂大开眼界,各种货物类别齐全,价格也是高低不等!
不说一些平常的货物,哪怕是一些禁物,在这里也是大张旗鼓的采买!大宋对于兵器管制虽然不算太严格,可是对于弓弩和铠甲,把控的却极严。但是,在这坊市中,各式各样的弓弩和铠甲,任由人挑选试用!甚至,有一些看起来根本就是制式军备。
除了这些,在其他地方极为罕见的马匹竟是也有贩卖。而且,这里的马匹,并非是骡马或者矮小的驽马,而是真正的北地的高头大马!只不过,马匹的价格也十分诱人,一匹精壮的纯种年轻西北蕃马,价格竟是高达二百余两银子,即便是秦马或者东马等杂交马匹,竟是也需要一百五十两往上!
这价格虽然骇人,但是倒也算不上奇怪!大宋除了本地的一些杂交马之外,并不产出马匹,与辽、金多年的征战使得马匹价格一路飞涨。甚至,即便是以一国之力想要组成一只强大的骑兵也极为困难!因此,这高昂的价格也就可以理解了。
除了这些东西之外,沈堂也第一次见识到了贩卖人口的牙行子!
西北的蕃人,北方来的蒙古族奴隶,大宋的百姓,都成了他们手中贩卖的货物!这些人就如同牲口一般,任人挑选采买,而被采买之人除了满脸的麻木根本就看不到任何反抗。
这一幕让沈堂有些心冷,想到自己的妻子,当初也许就是这样衣衫褴褛的任人挑选,沈堂心中如同针刺一般!当然,沈堂并非冲动之人,虽然恨极了这些牙子,可是也知道,以现在自己的力量根本不足以改变什么。所以,他只能压抑着心中怒火,继续朝前走去。
虽然,不管是兵刃、铠甲还是马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