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中,苦笑着对柳香菱提起文会之事,让沈堂诧异的是,柳香菱惊讶的同时,竟是尤为惊喜。
“夫君会诗词?”
看着柳香菱投过来的惊喜视线,沈堂一时愕然。
沈堂如何能想到,在这个时代,读书人乃是极为特殊的一个群体。不管是在朝堂还是民间,都有着难以想象的地位!而对于少女而言,几乎大多数梦中佳郎,都是风度翩翩的才子。
本来,柳香菱对现在的沈堂已经极为满足了。毕竟,自己的夫君对自己关爱、守护显而易见。虽然不是读书人,但是言谈尚可。可是现在,沈堂竟是被县令点名参与文会,如此一来,沈堂对文词的理解岂止尚可?至少,已经初窥门径了。
最幸福的事情,莫过于已经完全失去希望的事情,却是峰回路转,甚至,更是远超了自己的希望。此刻的柳香菱,便是这种感觉。
“只是略懂一二而已,那县令也是遣我去凑热闹罢了。”沈堂苦笑着说道。
柳香菱却是不信,“哼,才不是,山阴多少才子?若夫君没有几分特别,岂值得县令亲邀?”
“夫君,我要听夫君亲自所做的诗词!”床榻之上,柳香菱丢弃了平日的羞涩,轻薄的小衣勾勒着曼妙的身形,柔柔的伏在沈堂胸前,一双水汪汪的眸子带着欣喜、骄傲、渴望、崇拜等神色,落在沈堂的脸上。
哪怕是柳下惠,此刻恐怕也不能拒绝美人之请。虽然,对于自己成为文抄公沈堂颇有几分无奈和歉意,但是与自家娘子欢喜比起来……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
听着沈堂低沉的声音,听着那华贵而美丽的辞藻,柳香菱痴了……
“情为何物、生死相许!”柳香菱低吟着,“夫君,香菱本以为此生已经注定成为红尘苦命人,天却有情,在香菱最绝望的时候,夫君竟是出现在我的面前。从此以后,这人间烟火也好、山河远阔也罢,香菱的眼中,只有夫君一人!”
“请夫君,爱怜香菱……”
这一夜,柳香菱没有羞涩、异常热切。恨不得将自己揉进沈堂的身躯中,直到娇啼嘶哑、浑身再无一丝力气,方才在沈堂的冲击下沉睡而去……
三日时间一晃而过,第三日辰,天还未亮,沈堂便是被柳香菱喊醒。随后,与小竹儿二人,将这两日为沈堂采买的儒衫、纸扇等尽皆取出,并一件件替换式样,足足一个时辰二人方才满意的作罢。
“夫君大人,今日定当惊四座、据魁首!”柳香菱欢喜说道:“不过,待到夫君归来,却要给香菱讲一讲,那文会的趣事。”
听到柳香菱的话,沈堂愣神说道:“香菱和竹儿不随我前去么?”
柳香菱面带遗憾的摇摇头,“香菱在家等待夫君归来便是。”柳香菱自然想要前去,亲自目睹自家夫君风采。只不过,这文会不仅人多,更是有知州也会参与。若是她的身份暴露出去,自然是不妥。所以,虽然遗憾,柳香菱却是也不想给沈堂带来麻烦。
“也好……”沈堂点点头,在家用过饭,便是在柳香菱留恋的注视下踏出了家门。
山阴之南,有湖名镜。镜湖之畔,有山兴空。兴空之北,有园静思!
而今日这文会,便是在这镜湖之上,一众文人可游湖、赏园、观山……
沈堂刚刚踏出家门,却见一马车匆忙而来,而那赶车的小厮竟然是县令魏询身旁的元尘。
“见过公子,大人恐公子不便,因此,命我前来接迎公子。”元尘恭敬说道,虽说他是魏询的身边人,可也正是如此,他方才知晓眼前的沈堂在县令眼中的地位何等骇人。
沈堂客气一番,便自上车,小厮元尘驾车向南出了山阴县城,又走了足足半个时辰时间,马车方才停止下来。
踏下马车,前方便是镜湖。不远处,碧翠的兴空山倒映进镜湖之中,景色果然绚丽非常。
“公子,前方九艘画舫便是此次文比之地。其中略小的八艘,是绍兴八县。而最大的一艘,是知州大人以及一些文宗所乘!不过,诸位大人恐还要一个时辰之后方才过来。此刻,公子可先游园抑或登山,只需及时归来便可。”
沈堂点点头,果然间中间最大的一艘之侧的画舫之上,刻画着山阴二字。
对于所谓的游园、登山,沈堂并无兴趣,便是问道:“此刻,可先登画舫么?”
“自是可以!”元尘点头应道。
于是,沈堂便是踏上舢板,直接进入到画舫之中。
这画舫虽说比大的那一艘小,可实际上已经极为宽敞。整个画舫,宽逾丈许,长更是有三四丈之巨。船头和船尾的船板被红木围栏环绕,画舫的最中央,竟是两座小亭一般,青瓦覆顶,四周被垂帘和纱幔掩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