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问。
除了几个初代种的存在,罗隐并未向他们隐瞒其他的东西。
特别受邀的古德里安教授已经兴奋到接近中风,间歇性地喃喃自语和大呼小叫。由于老式和电子照相机都不好使,他就一刻不停地画下这里的一切。
罗隐和苏茜并肩飞向天空,一直没有触及到它的尽头。
“这片世界,曾经该是多么壮观。”
苏茜平稳地站在剑身上,一同鸟瞰着黑王的世界。
但此刻她无心欣赏,一些心事正困扰着苏茜。
“你体内的圣骸,情况怎么样了”
“暂时没有危险。我已经和装备部的疯子们约好了,邀请了学院最好的几位医师,等回去后就做个全方位检查。”
听到装备部三个字,苏茜更加担心了。那些地下生物的危险程度和黑王圣骸相比真不好说。
“吞噬圣骸,真的不可行吗”
“命运之枪的裁决都杀不死它,苏尔特尔也只能压制圣骸的活性,我同样无法杀死圣骸。
不过我自身的血统暂时足够抵抗它的侵蚀,圣骸自身的意识还非常微弱。”
但如果再融合一份圣骸,罗隐非常确信,他绝对压不住。
“侵蚀的后果,到底是什么”
苏茜心里有些发冷。罗隐从未告知过其他人吞噬圣骸的代价。
吞噬圣骸之前,他的实力已经强于单一的初代种,但最多凭借武器优势逼近完整君主的实力。
获得比肩白王乃至黑王的龙躯,掌控第五元素,发挥出苏尔特尔的全部力量,击溃最强状态的奥丁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罗隐沉默了一阵。他不想欺骗苏茜。
“大概是,新黑王的诞生吧。这具躯壳会继承尼德霍格的意志,恢复新世界树和封神之路,开启审判日。
每份圣骸都是新黑王的种子,获其力量者必接受其命运。神的馈赠总不是那么好拿的。”
被圣枪抹去存在的新黑王其实从未死去,祂终会以圣骸为媒介在新的躯体上复苏。
“那,罗隐呢”
不复存在。
他绝不接受被圣骸扭曲自己的想法。要么由他掌控圣骸,要么他被圣骸杀死。
“苏茜,战争已经快要结束了。
我会用圣骸的力量打完最后的战斗,在它吞噬我之前将其剥离出去。
凭我现在的血统,那种小手术杀不死我的。”
苏茜仍然心神不宁,总感觉事情不会那样顺利。
“不要再融合第二份圣骸了。”
“不会的。我只需要再战斗两次,或者三次,就能和这个鬼东西说永别了。”
奈迦尔法在尼伯龙根中的航速极为惊人,船只两侧掠过的景物变得模糊不清。
远处的岛屿和礁石上,时常能看到诡异的漆黑人影,默然注视着航行的骨船。
头颅紧贴泥土,俯身叩拜。
双爪合十胸前,躬身朝觐。
口中呢喃低语,虔敬赞颂。
数千,数万的死侍爬出灰烬,注视着数千年后再次踏入此间世界的生者,觐见伟大的海拉。
奈迦尔法驶近白令海峡,冰海上空横跨着数百米宽的神道。残垣断壁之间,旧日的辉煌犹在眼前。
船舶港口破败不堪,冰原上锈蚀的铁路轨道穿过鳞次栉比的青铜高塔。
海峡两岸矗立着直达天空的岩柱,那是横贯天地的神门。
他们用望远镜看到了冻土上的北极科考站,基地已经老化得像是废弃了一个世纪。
科考站后方荒凉的冰原上,隐约可见纯金属的银色城墙,巨型岩石建造的古代城市。
“哥哥我们终于回到故乡了。”
向东再跨过几座山丘,就是他们在北极的封地,最初的白帝城。
“是啊。”
耶梦加得的声音无比落寞。
流亡数千年后,他们终于回到了死去的故乡。
她还剩下芬里厄,康斯坦丁还剩下诺顿。
早知道,就不该答应他的。既知如此,何必还乡呢
黑王把家里的钥匙留给了她。当她修好断裂的钥匙打开老家的房门,看到的却只有记忆的坟墓。
“做好战斗准备。快到了。”
看到天空中出现一抹金色,罗隐严肃地提醒道。
死之岛,也是永生之岛,阿瓦隆。
海岸停靠着一叶独木舟,岛屿四周环绕着高耸的尖刺石林。
阿瓦隆淹没在金色的火海中,火光照亮了整片天幕,在这个废墟的世界中更显得耀眼。
奈迦尔法停靠在阿瓦隆附近,所有人沉默地看着英灵殿在大火中燃烧。
耶梦加得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如果阿瓦隆只是黑王之国的一部分,那罗隐希望她打开的第二扇门在哪
天幕像是迸裂开来,乌云破碎,金色的枪矛刺向阿瓦隆中心的石质祭坛,灿烂的彗星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