昂热将一盒bonnat黑巧克力摆在拉面馆的桌上。
“明年再给你带debauve a gais,都是法国的味道。
别兜圈子了,说吧,到底什么事。”
学生期末考试期间,昂热校长正在辛苦地公款旅游。每年他都会先去法国,那里的空气让他觉得自己仍然年轻。
中途路径一些不错的地方,最终在德国汉堡收尾。东京也是经常造访的地点,这里还有那么几个值得见的人。其中不包括上杉越。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往年这老混蛋都是随便给他煮碗面,连个蛋都不舍得加,脸上一副爱吃吃不吃拉倒的欠揍表情。
今天他不仅主动邀请自己来吃饭,还把阿贺拉过来陪酒。豚骨汤拉面色香味俱全,配菜放了得有三倍多。
昂热记得上次来这里的时候,上杉越还守着他的破烂拉面摊子,现在的店面倒是装潢得挺温馨,他拉面的时候甚至笑眯眯的。
此事必有蹊跷。
“我能有什么事,只是拉面店开张了心情挺好。是吧,阿贺喝酒,喝酒。”
犬山贺曾预想过很多种与校长重逢时的场景。自己一定要有气势,很强的气势。以此向这个男人表明,无论是他还是分部,都不是几十年前那种软弱的模样了。
凭借九阶刹那的神速居合,自己绝对能赢得昂热的尊重。在他所有学生中,自己一定会成为唯一超越他的。
但是,世界嘛,总是难以预料的。毫无排场,没带鬼丸国纲,自己就一被拉来陪酒的配子。
犬山贺心里骂骂咧咧地露出微笑,又敬了昂热一杯,不时追忆一下当年的美好岁月。
酒过三巡,上杉越看昂热已生出不少醉意,终于露出了意图。
“昂热啊,今年分部这边不是按例要输送一名进修的学生吗”
“嗯。今年的学生有什么特别吗”
昂热稍加回忆,往期分部进修的学生大多素质不错。卡塞尔每一届每一个学生,优秀或是平庸,活着或是死去,他脑中都有印象。
龙马弦一郎,83级谱系学,性格坚忍的学生,现在应该是个老大叔了。宫本志雄,95级炼金系,研究能力出众。明智阿须矢,不成器
源稚生,2003级,一个眼神忧郁的傻瓜。那个孩子如果遇到错的人,怀揣正义的心,或许会成为杀死他的毒药。
“也不算多特别。她,嗯,她是我女儿。”
“哦,居然是你的女儿啊,我会注意多关照的。”
昂热的酒杯duang一下砸桌上了。啥,啥玩意儿
“上杉绘梨衣,名字很好听吧,虽然不是我取的。”拉面师傅挠着头,开始避重就轻。
“绘梨衣还有几个月才到19岁,以前身体不太好,只上过两年学。”
昂热寻思,自己也没喝多少啊,怎么就出现了这么严重的幻觉。
“皇血不是诅咒吗,你不是老年禁欲生活吗,器官衰竭但肾功能完好是不是你,骗了我19年”
“是试管婴儿啦,突然冒出来的。过程挺复杂的,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楚,但确实是我女儿。”
离谱,这老混蛋是认真的。昂热很多年没看到过上杉越这么真挚的眼神和笑容了。
130多岁的老人抬头望天,头顶却只有拉面店橙黄色的雕花灯,一时惆怅无言。
世界超级老光棍俱乐部,在这一刻减员一人。
“说吧,有什么要我做的”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注意别让绘梨衣被欺负了就行。”
拉面师傅扭扭捏捏的,昂热不忍直视。
“你的女儿,是皇”
“呃,算是吧。”
“那卡塞尔学院里,你告诉我,谁能欺负一个超级混血种”
犬山贺偷偷瞄了昂热一眼。
“我听稚生说,大学里的生活很复杂的,卡塞尔学院里就更明显。大家族的继承人啦,欧洲老牌贵族啊,财团富二代啦。而且不是说,欧美大学里风气不太好吗”
“停停停,你这是瞎开地图炮。你刚才说什么,稚生”
“呃,是我儿子。他工作比我认真负责多了。”
昂热闻言,又喝了一杯。惊喜,还一次性来两个。你是不是还藏着一个没说
“绘梨衣最近都不怎么听她哥哥的话,长大独立了。我的话就更不听。那个叫什么起源的游戏害人不浅,绘梨衣经常沉迷游戏,见面的时间都变少了,
我没有当父亲的经验,即使每天坚持看东京电视台的情感节目,也没多少改变。
绘梨衣第一次独立生活,就要去那么远的地方。从东京到芝加哥,乘飞机都要十几个小时。她让我不要担心,但我怎么能不担心嘛”
嘭上杉越额头挨了一拳。
“你突然打我干嘛”
“你话太多了。”
上杉越这家伙一辈子都像个拿错剧本的演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