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赤霞推开厢房的门走出来,看到满脸怒气的武判,他冷声说道:“我乃路见不平的剑客,你既然身为城隍庙的武判,职责应当是斩妖除魔维护一方安宁,反而要杀害一个既不贪色也不贪财的书生?” 武判手中长剑出现一个豁口,心中暗道:这剑客身手不凡,颇为棘手,光凭自己一个人绝对拿不下来,但回去城隍庙,去来一趟,人说不定都跑了。想到这里,他拿出一个黑色小球用力朝着空中扔去,小球爆炸,光芒闪烁了一下…… 他呵呵笑了两声:“凡夫俗子焉能跟神明相比,这宁采臣在城隍庙前出言不逊,亵渎城隍威信,乃死罪!” 宁采臣在被窝里待不下了,鼓起勇气跑出来说道:“胡说,我的香不小心折断,近来事事不顺,难免有的丧气,说求神拜佛还不如靠自己,这也算亵渎城隍吗?那不如干脆皇帝下令人让天下百姓全部求神拜佛,还考什么功名,什么劳作,毕竟拜一下神就什么都有了!” 武判刚压下去的怒火一下子腾起来:“放肆!” 他的长剑照着宁采臣的头颅砍下去,旁边白光再次闪烁过来,剑身嗡鸣,又是燕赤霞出手。 “好好好,地狱无门自来投!看来你这个剑客非要跟城隍作对不可了!” 求援信息已经发回去了,用不了多久城隍爷就会降临,到时候这剑客三头六臂也走不了!武判一张脸阴沉得快要滴出液体,没有追击燕赤霞,只是静静站在那里…… 就在这时候,隔壁厢房的门也开了。陈初始走出来看了一眼宁采臣,转头对着燕赤霞抱拳说道:“武判已经发送求援信号,城隍那边应该又要来人了,足下请先行一步,让贫道来对付他们。” “不可。” 燕赤霞一只手抱着剑匣:“陈道长请放心,燕某怎么也有二十年剑道修行。” 陈初始不再劝说,改看向武判问道:“人们死去化作魂魄,想进阴曹地府投胎,还需要缴纳冥币,有这回事?” 武判注意力从燕赤霞身上转移到陈初始身上,收冥币的事情确实有,但又不止金华一家城隍在收钱,其他各地城隍也在做类似的事情。只是十年前阴曹地府里,十大阴帅之一的白无常脑子忽然不正常,开始严查阳间以及各地收取冥币的事情。 贪赃枉法,卡魂魄投胎的家伙,被白无常亲手送上地狱一大批,从那以后各地上下阴官都老实很多,最近三年,白无常抓得没那么严格了,收冥币的风气再次出现。这道士虽然留着长长胡子,但是看起来也不过二十五六的模样,身上既无阴气也无鬼气,不太可能是白无常派遣在人间调查冥币的人…… 他在计算城隍爷到来的时间,不管这道士是不是调查冥币的,今晚都走不了! 陈初始见他不说话,笑了笑,继续问道:“在十年前有个孩子的爷爷被地府勾魂了,那是一对靠杂耍卖艺的爷孙,表演的表示被一个恶僧用法术阻挠。该爷爷无奈出手破了法术,恶僧自食其果丧了性命。 恶僧去了地府,恶人先告状,地府便派出孤魂阴差追杀,该爷爷被勾了魂魄,孙子藏起来躲过一劫,听说金华城隍生前是个正气凛然的进士,他千里迢迢过来求助。没想到你们开口就要收好处! 孩子给了伱们一个宝箱,你们得知他在被地府阴差追杀,不问缘由,便要将其击杀!可有这件事情?” 武判愣一下,十年前的事情谁没事会记下来。 但经过陈初始这么一说,武判脑海里有了些许印象,哦了一声:“是个能把死物变得类似活物一样动弹的箱子呀,区区小玩意儿而已!那个孩子七八岁样子,会被阴差追杀,定是犯了什么罪大恶极的事情。” 陈初始想起那少年道士死前的眼神,里面包含着对这世间不公的愤恨。 他问道:“恶贯满盈犯人会专门千里迢迢去报官喊冤吗?退而求其次,在未知其是否冤枉的情况下,是否应该先了解详情!而不是糊里糊涂就要把前来喊冤的人当场击杀……” 武判不太想接陈初始的话,忽然似有所感,抬头往天空看去,顿时大喜,夜空里有云雾缭绕,只见两个人影缓缓而来,正是城隍爷和文判。 他看向陈初始也不再忌惮,呵呵笑道:“正如我刚才所说的,凡夫俗子死了也就死了,冤不冤,这跟我们没有关系!” 这话真是令人愤怒! 燕赤霞剑指在空中一划,白光从剑匣里飞射出来,直奔武判的眉心:“像你这样的鬼神不配在庙里接受世人的供奉!” 白光比刚才快了许多,武判感觉到其中杀意,宝剑上下翻格挡,抽空朝着天空两个人影大声喊道:“老爷,有一剑客和道士调查冥币的事情,属下什么也没说,他们就要痛下杀手!” 云雾上那抹身材宽厚的人影飞跃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