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妹,丈夫阿南去参军,她有身孕在家,还有个公公。
古时候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她作为逃难路上被阿南捡回家的女孩,有吃有住不被亏待,心生感激,想保住阿南血脉很正常,但就是这样的女孩突然就上吊死了,还那么凄惨,这里面没有什么原因谁相信呢
反正陈初始是不相信的。
他问道“你带着阿南的骨肉上吊死了,对范老先生打击巨大,后听说阿南也死了,现在的范老先生变得有些痴痴呆呆脾气古怪,实在叫人于心不忍你的死若有隐情,不妨说出来,我或许可以帮忙一二。”
坟包里阿妹的声音呜呜咽咽“公子,要听那小女子就说给公子听吧,事情是这样的,阿南去参军前,我便已身怀他的骨肉,战场上刀剑无眼,古来上战场的有几个能回来我心悲痛,但想着无论如何,至少范家香火要延续下来
肚子随着一天天变大,公公也怕我动了胎气,很多粗重活都不让我干。
有一天夜里,我听到院子里有水声,心中疑惑,起床去查看。院子里有用来浇菜的大水缸,只见有一灰衫长袖,头绑混元巾的男子在喝水,正常人喝水,要么双手捧水要么用瓢打水,但这个男人却是双手撑着缸的边缘把头埋进水里面喝。
他似乎很渴,我生怕他把自己活活喝死或淹死,便赶忙上前将其拉起来,不小心扯掉他的混元巾,本是黑色的头发散落下来变得翠绿一片男子见到我,突然露出惊喜的表情,行了个礼说道在下青宛,乃五通神是也,小娘子长得秀色可餐,着实让在下一见钟情,夜色正好,不如让我等坦诚相待,行那周公之礼
我虽然是民间妇道人家,但也懂礼义廉耻,这唤作青宛的登徒浪子,开口轻薄我,实在可恶,当即便要大喊,吓退他
谁知这登徒浪子伸手对着我一指,我喉咙一紧,无法发出一丝声响,身体也无法动弹,只能眼睁睁看着他把我给侮辱了”
啊这
陈初始哑然。
这个时代,女子把自己的清白看得比性命还重要,这样被侮辱了,跟杀了她也没有区别。
阿妹的声音更加悲伤“我想一死了之,可是肚子里的这个孩子是阿南的,我不能断掉范家的香火,让范家绝后可谁知,那登徒浪子每个晚上都会过来糟蹋我,手段粗暴,凶狠,我身上多处伤痕,只能躲在房间里面白天也不敢出去。
只想着等孩子生下来,能活着了,我就去死
我没想到自己等不到这天了,因为这男子又带了一个棕色头发的男子过来,他们两人对我一起做了那事情,肚子里的骨肉就是这时候没掉的我愧对公公和阿南,只好,只好下辈子再报他们的救命之恩”
陈初始知道自己不该问,但还是问道“为何不报官或白天求救呢”
阿妹仿佛受到了惊吓,她声音都颤抖起来“报官,报官需要钱,入门便是十两银子,击鼓鸣冤也需要十两银子,我我没有”
陈初始脸上风轻云澹,他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的拳头慢慢握起来。
阿妹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那两个男子不是人他们来无影去无踪,院子厚重的石墙往前迈出一步就穿过去了,官府那些衙役捕快,抓我们这些老实人最快,若是碰到恶人匪盗,只会推托敷衍更别提这种非人存在,我没了孩子,除了一死,还能如何”
深夜的山林,阴森恐怖,风吹过,枝丫呼呼作响,落下几片枯黄的叶子在陈初始身上,他五行灵体都觉得一丝寒冷。
侮辱阿妹的男子自称五通神青宛,还有一个棕发男人也不知是不是自己杀的那个。
陈初始目光透过层层叠叠的树枝缝隙看向夜空,澹澹说道“五通神,往后该是一窍不通了。”
他心情略微浮躁,右手是一挥,蓝色的电弧跳动,打在一棵槐树上面,只听砰的一声,树桩崩裂,里面流出红色的血液出来他走过去用力拍了一掌,槐树连根拔起倒在地上,下面土坑里起码有上百的骸骨。
听阿妹说话的时候,陈初始双童不断扫着周围,见到一棵槐树居然业力缠绕,将其打断,才发现是一颗快要成精的槐树,看树根底部骸骨,应该是偷的坟墓里的尸体
这个聊斋世界,才来一个月,就见到老道士偷梨,五通邪神奸淫良家妇女,城皇庙跟官府都要收入门费用,甚至站在坟地里都能碰见快成精的槐树偷尸体
阿妹以为陈初始是个普通人,此刻见到他能徒手放出雷电,顿时惊为天人,从坟墓里飘出来跪在地上哭泣道“原来公子是高人,还请公子为民女阿妹主持公道,铲除那五通神,让民女得以安息,让天下良人不受欺辱”
陈初始“可。”
他转身要走,回头道“范娘子,山林风寒夜黑,不如回宅子里待着吧,房间我明天就让出来另选一间。”
阿妹抱着孩子“使不得”
陈初始“使得”
他不喜欢推辞拉扯,离开山林,借着风,无重力漂浮飞行,来到一个月前咒杀白毛射杀棕毛男的山头上。右手蓄力轻轻一推,地面炸开,露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