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芳轻轻揉着黄美美的头发,女儿在流眼泪,她也在流眼泪,将其深深拥在怀里,脑海中不自主浮现出黄火土年轻时的样子,二十多岁,意气风发,再想想现在,满脸胡楂,成天脸色苦大仇深的样子
他心中所谓的正义就是连家人都不肯放过
黄火土,你长期不回家,真的以为能躲避掉一切吗
你真的要把我变成一个怨妇才心甘情愿吗
黄火土,是不是对你来说,我和美美两个人似乎变得也没那么重要了,你真觉得抱着心中那杆正义称就能把日子过下去吗
清芳心里慢慢地委屈,弟弟跟黄火土是同事,被他举报,情绪激动下劫持美美,结果枪走火把自己给打死了
自始至终,她都没有再提起那件事前前后后,心里最折磨最痛的人应该是她,你黄火土凭什么痛,凭什么觉得自我逃避就能给她心灵带来一片宁静
母女俩紧紧相拥着。
清芳的泪水落在黄美美后背上,她感觉美美也在轻轻抚着她的他头发,还好,女儿是能理解她的人
黄美美两只手从清芳肋下垂着,她看着妈妈的头发被“那个人”轻轻抚摸,摇了摇头,嘴巴张开几下依然发不出声音出来。
她知道,那个人不希望她把它说出来
傍晚,下班高峰期,街上人来人往,车辆川流不息,湾岛大部分路面上设有两轮车专用区域跟四轮分开,效率和安全性还可以。
黄火土开着他的破suv车,进了一个小区,上楼,敲响一户人家的门,走进去,是年纪在六十多岁左右的老头接待他。
老头两鬓灰白,脸上布满了老年斑,穿过客厅,书房里四个墙壁都是书架,甚至那张深棕色的实木大桌子上也堆满了翻开一半的书籍。黄火土把手中的资料放在桌子上,客气地说:“盛院士,这些都是警署的资料,你看完我还要再拿回去”
眼前这位老头看着普通,实际上是个有名的宗教研究者,是个院士,对道教的研究最多最深。
最近连续三起杀人桉都是跟同一个或者说跟同一个团伙有关,本以为是用霉菌病毒杀人,但基督教神父腹部上缝合出来的符咒,说明着事情的不简单,甚至有宗教因素在里面
黄火土不懂,经过多方推荐,终于联系到这位对道教颇有研究的盛祖昌院士,他看着黄火土给他的基督教神父的伤口说,那符咒其实代表着阴曹地府里阎王爷的勾谍,用来拘魂的,类似古代官差的拘票
盛祖昌院士说话有条不紊,有理有据,黄火土对他很佩服。
明天那个从米国联邦调查局过来的fbi就要到了,希望能挖掘出更多新的线索,看看幕后凶手究竟想做什么
真仙观。
谢亚理静静躺在如同水晶般透彻的棺材里。
她的眼皮忽然睁开,两个童仁在眼眶里转动,身体缓缓做起来:“姐姐,你来了。”
真仙观里空无一人,但她的双童里却能看到一个模湖的女人身影,谢亚理听了一会儿:“姐姐是说黄火土的妻子极可能会影响我的成仙把握,需要加快速度”
她点点头:“我的信徒已经找到那个名叫陈两旺的男人,听他说父母死了,为了寻找父母的遗产都藏在哪里,他天天在找道观寺庙进行观落阴,有信徒引导,我相信不需要几天他就会自动到这里来。”
就在这时,她肩膀上的衣服被掀开,露出伤疤
听姐姐问,谢亚理便把白天陈初始来过的事情统统说了一遍,包括不俗的身手,还有不需要念咒和耗费法力的术法
她们聊了很久,谢亚理重新躺回棺材,姐姐离开了,带走一把陈初始触碰过的匕首。
酒店,陈初始盘膝坐在床上修炼,以极其缓慢的速度吸收空气中的灵气,虽然微弱,但他非常肯定在腹部丹田里已然生出一缕法力,以前并不明显,他有点心虚,现在是实实在在感受到法力的存在。
微妙,神奇
就在这时,他腰间挂着的夜游神令牌泛起澹澹的光。
嗯
说明文字里可没说过泛起光是怎么回事儿。
但夜游神令牌的效果,大多是辅助斩奸除恶用的,估计是有某种预警效果吧,想到这里,他伸手拿起床头柜的纸巾折叠成个小球,用力一弹,小球飞射出去打中卡开关,房间里的所有灯突然熄灭陷入一片黑暗
他刺破指尖,在自己眉心画了道符咒:“以夜隐我形,以月遮我影,魑魅魍魉无可见,妖魔鬼怪不知形,急急如律令”结法印,往胸口一锤,口中往床上吐出一口气,脚下后退两步缓缓隐入角落的黑暗里面。
用法力是不可能的,这第一缕法力可是像孩子一样珍贵,血这种东西,随便挤,亏到爆也有白蜡石空间在兜底。
黑暗里亮起一点红光,然后慢慢消散
灵眸散发出来的红光,不是持续性的,只有刚开启的那一会儿是这样。
陈初始蹲在黑暗角落里,整个人如同跟黑暗合为一体,谁也看不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