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眼的拆卸很简单,柳鸣溪一边下楼,一边很轻松地把眼球塞了回去。
不过系统的光幕并没有消失,蓝莹莹的加载符号多少有点碍事。
不知道能不能收回去。柳鸣溪只是刚在心中这么随意一想,眼前的光幕便再次发生了变化。
是否折叠系统界面确定取消
手指在空中点击了确定,光幕立刻被收起,变成了一个小巧的菜单符号。
酷。在心里小小地感叹了一下后,他也到了门口。
几乎是一开门,门外头的那人就迫不及待地挤了进来,就像是一只试图从缝隙中钻过来的水豚。
“谢天谢地,还好你在家里。”来人动作夸张地松了一口气,眼睑痉挛着,圆润的肚子也随着呼气的动作晃动着,有些像是企鹅。
“老天爷啊,我看里头一片漆黑,还以为没人,结果这该死的门铃居然也不响,我差点又要撬门了。”
他东张西望地似乎是想要寻找坐下的地方,并且语速很快地抱怨着。
但是柳鸣溪却依旧站在原地,将试图进来的男人的位置限定在门口。
蓝色长发的青年半倚着一旁的矮柜,牢牢地挡住了玄关的路,警惕地问道
“你是谁”
柳鸣溪天衣无缝地缺乏社会经验还警惕心极强的少年,毫无保留地展示自己对于陌生人跃跃欲试的攻击性。
虽然他并拿不准主意这个没在这具身体的记忆中出现过的男人是否见过从前的他,毕竟男人的措辞十分可疑,但是至少目前看来男人并没有看出异况。
棒球棍依旧在他手中,这是他目前最有效的攻击手段,从红小姐那里获得的能力还暂时只来得及学习一些简单粗暴的使用方法,他现在的处境可绝对得不到任何形式上的保障。
“差点忘了自我介绍了,我是易先生之前的助手assistant。”男人的声音又尖又细,这让他更像是某种啮齿动物了。
手提箱被他自然地放在矮柜顶部,箱子和木制的柜子板发出沉闷的撞击声,虽然体积不大,但看起来里面装着的东西很沉重。
做完这些,男人又拿出放在口袋里的小方巾,擦拭着油光锃亮的额头。
“易先生你是我父亲的助手”
柳鸣溪的目光不着痕迹地从手提箱滑过,又聚焦在男人的额头。
从刚才他就发现了,与其说男人用手帕擦拭额头是因为紧张冒汗,不如说更像是一种下意识的刻板行为。
之前的那个叫金爱媛的女侦探似乎也总是无意识咬住指关节,他想,难道侦探都喜欢来点小动作吗
“你父亲我是易先生的助手没错。”男人接连点头,幅度大得让人有些担心他的脖子的健康问题。
柳鸣溪注意到男人并没有回答他关于父亲的询问,而是再一次强调了“易先生”,就好像男人并不知道他和易侦探的亲缘关系一般。
“门口不是适合谈话的地方,我们到里面来吧。”
柳鸣溪终于后撤了一步,转身将男人迎了进来。
矮胖的男人提着手提箱,快步走进客厅,驾轻就熟地找到沙发一屁股坐下,看起来累的不轻。
柳鸣溪对此微微挑眉,落后一步的他则不紧不慢地走到男人身后。
“你要喝点什么吗虽然家里并没有什么可以招待的。”想着易凌杉记忆中空荡荡的冰箱,柳鸣溪客套着。
不过这个自称是助手的男人却显地并不在意,或者说他此次的来意就已经重要到占据了他的全部心神。
“不用麻烦了,快过来吧,我们得谈一谈。”男人的尖细的嗓音中甚至带有着恳求的意味。
“时,时间不太够,嗝,”他响亮地打了个嗝,像是感到寒冷一般颤抖了一下,在用手帕擦拭额角后才重新冷静了下来,“这件事必须得今天做完。”
柳鸣溪从善如流地在男人面前坐下。
“我要怎么称呼你呢,先生”他试探性地发问。
“称呼对于我们这些助手来说并不重要。”
这样的问题似乎让男人有些局促,他再次拿出手帕,只是这一次并没有擦汗只是在手心攥紧。
“如果你需要的话可以叫我a。”
在短暂的思索之后,男人如此说道。
“接下来就让我们切入正题吧。”
“今日凌晨四点由第三区警视厅特别政策应对部门发布正式宣告,三星调查侦探“极体”易凌杉的认定状态由失踪改为死亡,我对此深表遗憾。”
当那个名字被说出的时候,柳鸣溪很缓慢地眨了一下眼睛,克制住了一切可能流露出惊讶的小动作。
男人并没有看他,而是低下头似乎在默哀,但他很快就终止了这个动作,抬起眼,却依旧没有看向柳鸣溪,而是注视着虚空中的某个地方。
“就像是我刚才介绍的那样,我是易侦探的助手或者说经纪人,同时也将作为第一代理律师就易凌杉先生的遗产处理方案与作为第一顺位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