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都陷入了长久的沉默,像是进入了贤者时间一般。
不知道过了多久,江随抬起自己手掌,将她凌乱的发丝轻轻挑起。
她虚弱的闭着眼,被汗水浸湿过的脸,白的透明之间,还泛着微微粉色。
此时的她别提多令人怜惜。
“汪大海出来我也是才得到消息,但当时的事情是我插手了,我不会让你承受。”
“你不要搭理他,更不要对他点头哈腰,听到没有?”
江随的嗓音还带着事后的沙哑,但能听出他十分不爽。
“你的骨头就那么软吗?还跪在地上!”
安漫嘴角苦笑溢出,饱含她的无奈跟心酸。
他倒是说的轻松,她的身份跟处境,她敢对汪大海叫板?
幸运的是他能赶到帮自己,要没那么幸运呢?
她向他求助吗?
她用什么身份跟资格。
他自己都说她不配,她这点自知之明还没有,也别活在这个世上了!
安漫躺在那无动于衷,也不说话,跟快要没呼吸了的鱼差不多。
他继续问道:“送你的项链又是怎么回事。”
他看了监控,去典当的人是个年轻女孩,戴着口罩,没有露出全脸,但江随还是能认出那不是她。
安漫本来已经快要睡过去,听到他这么问,瞬间睁开了眼眸。
哪怕她并没有表现得很慌乱,眨眼的动作,还是反应了她此时心情的波动。
江随一直低头注意着她,想等她给自己一个解释。
安漫又慢慢闭上了眼眸,声音不紧不慢:“不是送给我了?现在是要拿回去的意思?”
听到她这么说,江随本来平息下去的情绪,一下又被她点燃。
“我有说我要拿回去?我是想问你到底怎么回事!”
安漫心里发苦,她要怎么解释,说她妈妈去她的公寓,偷走了房产证,顺便还把项链偷走了?
她已经在他面前足够的不堪,现在还要让他看到自己妈妈不爱自己,连她死活都不顾吗?
她胡编了个理由:“我让夏念帮我处理了。”
“夏念?她是你的朋友?”
安漫轻嗯了一声。
江随还想问什么,安漫再次睁开眼看着他:“你到底想说什么?直接点!”
江随看着她满脸不耐烦的脸色,眉头也不由得蹙起。
“我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你管我?”
安漫差点就想翻白眼。
谁想管他,这种臭流氓,真的跟毒药一样,沾上了怎么也甩不掉。
看着安漫又倒在了座位上,身上的衣服带子都没系,那幅画面,像艳丽的玫瑰开到极致,浓烈的色彩,看上去很有冲击力。
他急忙重新点了根烟,然后猛吸了一口,压下了自己体内的悸动。
他倒是不怕死,他怕她承受不住。
安漫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去的。
只记得江随将他从车里扶下,问她为什么不回自己公寓住,她连回答的力气都没有。
还有他在喋喋不休地说着什么,她一个字都不记得了。
她开了公寓的门,就倒头而睡,至于江随到底什么时候走的,在这屋子里呆了多久,她统统不记得了。
等她有了知觉,只感觉自己正在经历冰火两重天。
一下冷,一下热。
她出了很大一身汗,浑身湿透,才慢慢地睁开眼。
她撑起自己酸痛不已的身体坐了起来,想去找药吃,看到了床头有一杯水跟一盒退烧药和一管消炎膏。
“我有急事先回去了,你醒来打我电话,我送你去医院。”
龙飞凤舞的字体,安漫很熟悉的字体。
安漫刚想抬腿下床,顿时传来了一阵钻心疼。
她缓缓地把腿放下,难怪会有一管消炎药。
是将随那个王八蛋给造成的。
之前刚跟他在一起的时候,他经常不节制,偶尔会出现这种情况。
这次,他是真的发了疯,把她弄伤了。
等她洗了澡吃完药,又给自己上了药,她才感觉重新活了过来。
刚好接到了夏念的电话。
夏念在电话里声音有些紧张:“漫漫,你得罪江随了吗?”
安漫脑子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她跟江随之间不存在什么得罪不得罪,一种她不愿意继续,他不愿意放手的关系。
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问。
“怎么了?”
夏念:“陆争把我骂了一顿,说江随的兄弟在调查我是不是有赌博黑历史,我怎么可能赌博呢,刚好我婆婆听到了,然后故意小题大做,把我里里外外数落一顿。”
夏念说得简单,但是安漫很清楚,她的那个婆婆,绝对不止是数落这么简单。
“你在哪,我来找你,我亲自打电话问江随,帮你跟你老公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