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胡芳华一直跟着来了!
安漫试图让她冷静,“妈,你听我说……”
胡芳华哪里听得进去,她手里拎着之前给安波准备的一大包卤牛肉,不管不顾地往安漫的身上砸。
卤牛肉的汤汁全部撒到了她的脸上。
香辣的汤汁几乎要把安漫的眼睛辣瞎,她捂着眼睛,任由胡芳华疯了一样朝着自己发泄。
“你为什么要这样对你哥,现在他至少判十年,你满意了?”
“你跟那个姓江的多少年了,这点忙不可能不帮,你这个狠心的白眼狼,根本就没找他!”
胡芳华一边骂,一边推搡着安漫,哭哭啼啼地闹得其他人都在围观!
安漫人已经麻了,什么自尊跟颜面全部被胡芳华踩在了地上。
“诶,这是派出所,可不是你撒泼的地方!”
还是旁边的工作人员及时把胡芳华拉住,不许她再继续过激的言行。
接过工作人员递过来的纸巾,安漫擦了擦刺痛的眼睛,两只眼又辣又疼。
她蹲下身,不再去看瘫坐在地上哭天喊地的胡芳华。
而是将弄得到处都是的酱牛肉清理了。
她正用纸巾擦拭酱汁的时候,一双精细的羊皮底细跟鞋出现在面前。
“安小姐,我们聊聊。”
安漫惊的抬起头,看到了一张熟悉又陌生的脸。
熟悉是因为她在江随的房子里看到过他跟这位女士的合照。
陌生这是她们第一次见面。
她脸上带着淡淡的笑,看似和善,但眼神里一片冷意。
安漫站起,满身狼狈,但她还是点了点头。
她们去了对面的一家咖啡店。
“我是江随的母亲。”
安漫忙开口:“江夫人您好。”
她很有自知之明,她还不够格称呼她为阿姨。
林凡音若有似无的眼神在安漫身上流转,她强装镇定。
“我身体不太好,医生说我最多还撑一年,我的最后一点念想,就是看到我儿子能成家立业。”
“安小姐,你是聪明人。”
安漫没听江随提起过,他母亲已经病得这么严重。
虽然心里很震惊,但江夫人不是她能同情跟怜悯的。
她想听她接下来的意思。
林凡音不疾不徐地说:“同样作为母亲,我很懂你妈妈的痛苦。”
“你哥哥安波惹的事,说得好听是判刑,难听点,他能不能活着撑过这十年都难说。”
安漫当然知道,安波这种偷盗犯,他在牢房遭的罪是无法想象的。
“我可以出面,让你哥哥安然无恙。”
安漫一时间不敢置信。
让安波安然无恙,她是要帮忙?
“不相信?这点事,我在江家还是能做主的。”
安漫慌忙摇头,“不是,是不知道怎么感谢江夫人。”
林凡音随手拎起自己的铂金包,缓缓起身,扬起的下巴透着几分傲慢。
“感谢就不必了,就希望安小姐能高抬贵手,别让我儿子跟儿媳妇添堵就好。”
安漫心被狠狠扎了一刀。
她脸色不受控的变成了惨白,血色褪尽。
她的声音透着薄凉:“是,我知道了。”
林凡音走出咖啡馆。
胡芳华就蹲守在门口,她闹过了,也清醒了,除了逼安漫继续去找江随,她没有办法救儿子的。
看到出来的不是女儿,而是跟女儿谈话的妇人,两个人视线碰撞在一起,都没说话。
不等胡芳华说什么,林凡音已经收回视线,优雅转身。
胡芳华忙站起,想追过去问她跟自己女儿说什么了。
没走两步,林凡音身上掉下来一只闪闪亮亮的耳环,她好像并没发现。
胡芳华迅速捡起,然后攥在手里,佯装什么都没发生。
刚好,安漫也走出来了。
林凡音的司机已经为她拉开车门,她在准备上车之际,忽然停住。
她转过身,看着身后站着的胡芳华母女。
林凡音慢条斯理地抬手,将自己另外一只耳朵上的钻石耳环取下。
走到了她们跟前,朝着胡芳华伸出手,闪闪发亮的耳环就在她掌心。
“安漫妈妈,这是伯爵珠宝的限量钻石耳环,拿一只去卖的话,价值会大打折扣的!”
安漫还没反应过来,林凡音继续说道:“凑一对,就正好。”
胡芳华下意识伸手去接,却被安漫拦住。
林凡音笑得有几分讽刺。
“这个时候装什么清高呢,你妈妈捡我耳环的时候非常利索,想来也不是第一次干捡到东西藏起来的事了。”
安漫恨不得钻进地缝。
“不好意思江夫人,我让妈妈把耳环还给你……”
林凡音微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