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裴煜很想抱一抱她,可又想着她老说他不懂规矩,又生生忍了下来。
他确实挺没规矩,有时候他自己都觉得自己像个下流无耻之辈。
可在对她失控之间,他一直觉得自己是正人君子来着。
谢裴煜后退几步,退到窗户边,眼中满是不舍,“走了。”
郑瑾瑜规规矩矩的站着,淡淡一笑,“路上小心。”
……
锦绣居大清早的请了大夫来,说是昨晚郑锦绣梦魇了,四更天的惨叫声将伺候她的丫鬟吓得不轻。
丫鬟急忙去通知了郑老爷与郑夫人,为了她,他们四更天就起来了,守她到天亮。
郑瑾瑜听到春梅八卦这些事,简直无语至极。
不过是看到那人脖子被扎了个洞,血溅三尺高,至于?
也不知她是真的还是装的。
春梅说:“小姐,他们都去看了,您要不要也去?”
我去看她?
呵,我还吓着了呢,我还吓得做噩梦了呢,谁来看我?
“不去。”
“您若不去的话,奴婢以为,那膳堂最好也别去了,这会儿膳堂估计没有人。”
郑瑾瑜面色沉了沉,片刻后说:“你去给我请个大夫,低调点,从后门出去,不要让任何人知道。”
“啊?小姐,您也病了吗?”
郑瑾瑜沉着脸没说话。
春梅知道她的脾气,便明白了,一言不发的退出去,从后门出了郑府,请大夫去。
而此刻的锦绣居,正围满了人。
郑夫人坐在床边,郑锦绣哭得面色苍白,正半躺在郑夫人怀里。
郑夫人一下一下的拍着她的后背安慰着。
而隔着一个屏风的外间里,坐着郑老爷,还有三个郑家兄弟。
一个个担忧不已,一眼又一眼地往那屏风里看,恨不得亲自冲进那屏风里去安慰。
不敢破那男女大防,入不得女子深闺,他们才不得不焦急的隔着屏风安慰。
这时,有下人来小声提醒,“老爷,夫人,用膳时间到了。”
话音一落,那下人就被郑宏旭骂了。
“没眼力色的狗东西,大小姐都病成这样了,还吃什么饭?滚。”
郑宏琦接过话去,“吩咐厨房晚些摆饭。”
“是,二公子。”
这时四公子意味深长的说:“二哥,晚摆饭就算了吧,咱们不吃,瑾瑜还要吃呢,瑾瑜妹妹此刻怕是已经在膳堂等着了。”
郑宏旭顿时就炸了,“吃吃吃,她就知道吃。自家姐姐被吓成这样也不知来看一看。爹娘都没吃,她还敢吃?去,告诉她,让她等着,我们不去不准开饭。”
“这……”那下人一脸为难,看向椅子上坐着的郑老爷。
郑老爷也觉得郑瑾瑜不太懂事,锦绣病得厉害,全家都来看她了,她却不知道来看看,还让人来催他们吃饭。
现在他们哪里还有心情吃饭呀?
这丫头,有时候也挺笨的。知道她不喜欢锦绣,可做做样子也是应该的呀,她连样子都不知道做,也难怪了几个哥哥对她有意见。
“那就等一下再摆饭吧,记得告诉二小姐,大小姐病了。”
这么提醒她,该懂事的吧?
“是,老爷。”
床上的郑锦绣听到外头的声音,心里高兴极了。
不过面色依旧苍白,缩在郑夫人怀里瑟瑟发抖。
“娘,我一闭眼就是看到那个人满脸是血,他向我索命。他说,要是我求一求辰王,别杀他,他就不会死了,他说,是我害死了他。”
“别瞎说,那就是穷凶极恶的匪蔲,他该死。”
“可是……可是那个血,怎么能溅起那么高?”
“这……”还真给郑夫人难倒了,她听郑锦绣说血溅起三尺高,一个人的血真能溅起那么高吗?她也不知道啊。
屏风后郑老爷黑着脸,沉沉的叹气声。
那声音充满了对谢裴煜的不满。
他自持身份,没说出来,郑宏旭可不管这些,立刻就道出来。
“辰王也真是的,凭着咱们两家的交情,他和锦绣从小一起长到大的情谊,他就不该那么对锦绣。他当着匪蔲的面杀人,万一给匪蔲逼急了,人家给锦绣脖子上来一刀怎么办?”
“是的,人家逼急了还不能拉个垫背的吗?我看他只知道邀功,根本不顾锦绣的死活。”
“大嫂才惨,生生孩子给弄没了。以咱们两家的交情,他怎么能这样?”
“哼,要是大哥在家,让大哥来办这事,定不会让大嫂受到伤害。”
说着,他转头看向郑老爷道:“爹,给大哥写封信吧,明日四弟不是要去大哥那儿嘛,让四弟带去。”
“对对,给大哥写信,让他瞧瞧他的好兄弟是怎么冷血无情的。险些害死锦绣,已经害死了他的孩子,大嫂现在还在床上躺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