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侧妃看向顾朝然,以后者的身高,她得仰起脑袋才行。
顾朝然面无表情,眼神冷漠,看着齐侧妃就像在看空气一样。
“你不能这么对我,”齐侧妃忍不住小声道,“顾朝然,你不能这么对我!我是王爷的侧妃,我……”
“谋害王妃的时候,你有没有想到自己是侧妃?”
顾朝然再次打断了她的话,往远处走了两步,抱起双臂,语气不容置疑。
“今天我们就要离开银潭城,重新出发了,我会和官差说明,你和顾秉以后与我们无关;等到了边关,交接完之后,你们就可以自行安排了。”
齐侧妃摇着头,“我不同意!把我们丢在那个鬼地方,你们是不想让我和秉儿活了!”
顾朝然轻嗤一声,“这就不让你活了?”
齐侧妃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顾朝然的绝情让她愤怒又惊慌,“顾朝然!”
“喊那么大声干什么?”王妃看了过去,“我也同意,分家吧,早分早清净!”
齐侧妃又转向了王妃,眼神好像要吃人似的,秦晚见状上前一步挡在她面前,“你要干什么?”
她的表情太吓人,乔楚和王静姝也先后上前,一家人整整齐齐地和齐侧妃对峙着。
“好,好好好,”齐侧妃一连说了几个好字,恶狠狠地看着她们每一个人,“我记住你们了,分家!现在就分!”
顾朝然没回头,“箱笼和衣服都送你,走吧。”
齐侧妃更气了,伸手拉过还没反应过来的顾秉,扭头就回屋去了,还把门拍得震天响。
“这就分家了?”乔楚看着那还在晃动的门框,“她以后不来骚扰咱们了?”
王静姝冷哼,“难说。”
顾朝然默不作声地绕开几人,独自往屋中走,秦晚想了想,连忙跟了上去。
“干什么?”
一只脚刚迈进房门里,顾朝然的声音就响了起来,秦晚顿了一下,还是把另一只也收了进来,顺手把门一关。
“嘿嘿嘿,世子,我来看看你怎么样了,还难不难受?”
秦晚笑的灿烂,心里却在打鼓,顾朝然自打生病后就脾气贼大,要求贼多,动不动不喝药不睡觉,难说话的要命,十足的青春期叛逆。
叛逆的顾世子正站在那扇坏掉的窗边,摩挲着窗框,只给了秦晚一个侧脸。
“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无事献殷勤?”
就是骂她非奸即盗嘛,秦晚在心里反骂,你才奸!你才盗!
“咳咳,是这样的,”她运了口气,让自己的笑容更真诚一些,“我刚才听你说,等到了边关,就把齐侧妃送走?”
“是让她自己生活,不要跟着我们,”顾朝然还在研究窗框,“还有顾秉,怎么了,问这个做什么?”
秦晚连忙摇头摆手,“没事,我就问问!”
她自然是有别的原因,只不过不好告诉顾朝然罢了。
这是秦晚两辈子以来,第一次从顾朝然口中听到边关两个字,以前这位闷头想着报仇,就算没有四皇子,他估计也没打算过老老实实地去流放。
现在居然忽地转性了?
秦晚暂时猜不透这其中的原因,不过这是好事一桩,她也没再挑起顾朝然更多的思绪,笑眯眯地转移了话题。
“今天还要喝药吗?”
背对着秦晚,顾朝然的脸垮了下来,“不知道。”
听见他声音里的一丝小忧愁,秦晚忍不住笑出了声,太守府的府医配的一手好药,喝了见效很快,就是量大得惊人,寻常汤药一天最多三次,他却要顾朝然喝五次,每次还都是满满一大碗,也难怪他发愁。
“……你笑太大声了。”
声音出现在眼前,秦晚才发现顾朝然已经走到自己面前,正背着手看过来。
“啊……”她转转眼珠子,“世子,你好好喝药,这样才能身体健康,加油,加油哈哈哈……”
顾朝然皱起眉,加油是个什么东西?
秦晚也发现了,赶紧找补,“这一路多辛苦啊,要是身体没养好,怎么去边关,你说是吧?”
说完,她神奇地发现,顾朝然的眉头居然舒展开了一些。
“怎么,怕我死在路上?”他口无遮拦地调侃了自己一句,坐到秦晚旁边,“放心,我怎么也得活着到边关去的。”
秦晚听他好像话里有话,“你是要去边关办什么事吗?”
顾朝然沉默了一小会儿。
“算,也不算,”他抿了抿嘴,“四皇子这么处心积虑地害我,害王府的人,我怀疑父王当初的事也是他的手笔,我想好好地查一查。”
秦晚也沉默下去,上次她们拉顾朝然入伙的时候,没说这些猜想,没想到他们还是想到一块儿去了。
“所以你要去边关找人?”
“太后的人在边关等着接应,或许可以拜托他们去查,”顾朝然显然是已经做好了打算,“而且,我记得,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