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辈子的秦婉姑娘,在山寨里多活了几个月,由于实在胆小,一直表现很乖,所以土匪们后来就对她放松了警惕,让她旁听到了不少东西。
还有最后,四皇子派人来处理土匪窝,以青风为首的暗卫们,也暴露过不少信息。
秦晚细细地回忆着,然后逐条念出来,顾朝然再根据她说的这些记录整理,不一会儿就写了几大张纸。
若是光这样罗列就显得太刻意了,在王静姝的提议下,这些信息最后变成了六封四皇子和土匪头子互相往来的书信,静静地躺在桌上。
彼时也到了傍晚,不知不觉,他们就忙活了一整天。
秦晚说话说得口干舌燥,端着茶杯站在窗边往外看,霞光满天,太阳正缓缓沉入地平线,可空气的温度依旧很高。
“终于搞定了,”屋中,王妃封完最后一个信封,摸了摸肚子,“饿了吗?准备吃饭吧!”
顾朝然已经放下了笔,这一天下来,他右手手腕直发酸,已经不记得多长时间没有写过这么多字了。
光是写字还不行,得伪装两种不同的笔迹,并且不能露出破绽,一不小心就得从头再来,顾朝然有时都恍惚,感觉他好像成了某种研究字迹的大师一般。
不过,看着桌上的成品,一种成就感油然而生,顾朝然长舒一口气,也感到有些饿了。
“我去找温管家传饭。”乔楚站起来往外走,顺便伸了个懒腰。
中午饭吃得心不在焉,温管家只以为他们是苦夏,于是晚饭又刻意丰盛了几分。
席间,几人又说起了接下来的打算。
“事不宜迟,既然书信已经有了,不如就趁今天晚上,把它们放到赃物里去!”王妃说的利索,显然是早有打算。
王静姝下午的时候已经出去打探过一番,温太守今日忙着审问青风和剩下的土匪,还没有来得及检查那几大箱东西,就连清点都只完成了一半。
“把它们压到箱子最下面,等明天,就会顺理成章地被发现了!”
秦晚听着两人的话,嘴角忍不住勾起,似乎已经看到了四皇子的悲惨结局。
至于谁去完成这个光荣的任务,那当然是非顾朝然莫属了。
“又是我?”
听到这个消息,饶是顾朝然已经有了心理准备,还是反问了一句。
造伪证是他,送伪证还是他,他是不是太忙了点?
王妃的笑容格外慈爱,“能者多劳嘛,我的好儿子,谁叫你比较厉害呢?”
她们这几个人都不会武啊!
顾朝然磨着后槽牙,想起他娘之前的话,越发觉得自己不是东风,是长工!还是任劳任怨的那种!
“帮人帮到底,世子,你就跑一趟,权当饭后运动了呗!”秦晚也露出了谄媚的笑容,还抓着顾朝然的胳膊摇了摇。
顾朝然本来也没打算拒绝,这事既然已经做下了,就没有半途而废的道理,只是……他垂下眼帘,看了一眼秦晚。
“可以,不过你得和我一起去。”
“???”秦晚震惊了,“这又是为什么?”
顾朝然笑了一下,“存放赃物的地方,就在温太守居住的后院中,我贸然前去,万一被他发现怎么办?得找个合适的借口吧?”
所以她就是那个借口?秦晚叉着腰,“那,那我要做什么?”
“拖住温太守,”顾朝然的打算也很清楚,“转移他们的注意力就行。”
“……行!”秦晚一拍桌子,“走!”
正德院中。
温太守刚结束了一天的审讯,感觉头昏脑涨,刚在躺椅上歇下,就听见屋外传来了阵阵哭声。
“怎么回事?”他掀开凉被,恼怒发问。
管家不在,一个小厮跑了进来,“老爷,是小顾夫人,好像要想不开了!”
秦晚?
温太守顿时坐不住了,一溜烟地往外跑,果然在院门前见到了被几个丫鬟婆子簇拥着的秦晚。
“呜呜呜,你们别拦着我!”她正在嗷嗷大哭。
温太守三步并做两步地跑过去,“怎么了这是?”
秦晚扯着嗓子哭了半天,终于把温太守哭了出来,加大马力接着嚎,“温叔叔啊,这日子我过不下去了!”
能让她委屈成这样,温太守不作他想,“顾朝然欺负你了?”
“嗯!”秦晚重重地点了点头,“他欺负我了!”
漆黑的院墙边,顾朝然看四周无人,正翻墙而入,就听见了秦晚的言论,险些脚下一滑摔倒在灌木丛里。
……怪不得她光说自己有好办法,却死活不透露具体内容呢!
院外,温太守听了怒不可遏起来,“这个小子!他干什么了?”
秦晚的哭声有一瞬间的中断,然后再次响起,“他,他凶我!”
顾朝然一贯都是以冷面示人,在场众人听完,都毫不犹豫地相信了秦晚的话。
“臭小子!”温太守也开始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