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这个年代应该没有这种称呼吧?难道……
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秦晚瞪大了眼睛往王妃身上看去。
王妃正在被几个女人七手八脚地扶起来,她眼神迷茫,四处打量,一副神魂未定的模样。
“娘,您怎么样了?”
顾朝然自己上前,把王妃又扶到板车上,还顺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发现原本烫手的温度,已经退了下去。
没想到,秦晚她真的会医?这么想着,顾朝然的眼神就忍不住地往秦晚身上扫去。
秦晚却顾不上看他,全部的心思都放在王妃身上,还在琢磨司机的事,与此同时,她发现王妃的眼睛,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转了过来,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看。
准确地说,是盯着她手里抓着的药盒看。
“你……”
秦晚刚想说点什么,一个官差就从不远处跑了过来,满脸嫌弃,“好了没有?好了就快走!别磨蹭了!”
方才这里险些闹出人命,这些官差们全都躲得远远的,见死不救,王妃刚苏醒,他们倒是催促得及时,顾朝然看向官差的眼中满是冷意。
可他散发出来的气势再吓人,也更改不了现在是阶下囚的事实,这官差只是本能地畏惧了一瞬,手就往后腰去摸鞭子。
“敢不听话?你们是要造反吗?”
“哪儿能啊,走!马上就走!”
听见造反这个关键词,秦晚浑身一激灵,话也脱口而出,连连拱手,只求这位千万别刺激到她夫君这颗本来就蠢蠢欲动的小心脏。
“这还差不多!”
见有人知趣服软,官差得意扬扬地缩回手,也懂得见好就收,又丢下一句催促便转身离开,也算给他们留个台阶下。
官差刚离开,板车旁的一个妇人就看着秦晚,阴阳怪气起来。
“哼,没用的软骨头,身为谨王府的人,怎可对个奴才卑躬屈膝?真是丢人!”
秦晚定定地看了这位两眼,这是谨王的侧妃之一,姓齐,谨王死前最宠爱的就是她,两人还生有一子,助长了齐侧妃本就嚣张的气焰。
之前的路上,原身没少被齐侧妃使唤,动辄还要打骂,想到这儿,秦晚笑眯眯地看了过去。
“侧妃你不丢人,那你去挨鞭子好了,顺便把我的份也算上。”
“你!”似乎是没想到秦晚会还嘴,齐侧妃吃惊地瞪着眼,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见主子吃瘪,齐侧妃身边的嬷嬷不干了,扭头就看向顾朝然,“世子,您瞧瞧吧,这一路上,世子妃就是这么对侧妃的,她一点儿都没把自己当成谨王府的人啊!”
齐侧妃的儿子,顾朝然的弟弟顾秉也探出头来,“我刚才都听见了,她和官差是一伙的,不让官差带咱们去小马庄,要让咱们晚上睡野地里!”
想起王妃出事前两人正在讨论的事,顾朝然的脸色又暗了几分,落在齐侧妃一家眼中,就是世子要发怒了。
“世子,您得给评评理啊!”嬷嬷接着拱火。
说别的秦晚都能忍,可要去小马庄是绝对不能的,她朝顾秉做了个鬼脸,“撒谎的话,鼻子会长长哦,和树枝一样,不信你就接着编!”
这也是个熊孩子,仗着年龄小,一路上打滚耍赖,还满嘴谎话,秦晚欺负起来格外没压力。
顾秉到底是小孩,闻言立刻伸手捂住自己的鼻子,反应过来后又恼羞成怒,伸手竟是要打秦晚。
“你这个娼妇小贱人!”
“放肆!”
听见他的话,一直默不作声的顾朝然忽然勃然大怒,上前一步拦下幼弟的手,大手死死地攥住了顾秉的手腕,“谁教的你这种话?”
顾世子确实动怒了,但却不是冲着秦晚,而是顾秉,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顾秉更是吓得脸色煞白,站在原地连动都不会动,这个比他大了快十岁的兄长,一贯是冷冷清清,还从来没见过他这般生气的样子。
“问你话呢,”顾朝然还是瞪着他,“小小年纪,从哪里听来的这些?”
顾秉在家一向受宠,没遇到过这种阵势,嘴唇哆嗦了两下就大哭起来。
“是,是嬷嬷说的!”
顾朝然冷冽的眼神立刻就往嬷嬷身上剐,后者一个激灵,“世子,世子饶命啊!”
“顾秉怎么说也是王府少爷,你就教他这些不堪入耳的粗鄙之语?”顾朝然一字一顿,“若是放在往日,就该杖杀!”
嬷嬷连声音都发不出来,跪在地上瑟瑟发抖,求救的眼神一个劲地往齐侧妃那边递。
齐侧妃却假装没看见,低头玩起了手指,明显是不想惹祸上身。
顾秉还在哭嚎,顾朝然却没了耐心,伸手把他往齐侧妃身边一推,就要上去要了这碎嘴嬷嬷的命。
“不能杀!”
看见顾朝然眼冒凶光的样子,秦晚也打了个激灵,就是说了几句难听话,怎么就要杀人了?
前世作为一个遵纪守法的良好公民,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