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也想我在这焦兰殿登基称帝”
李星云一副见鬼了的样子看着姜云卿,这不会是不良帅派过来的卧底伪装的吧,他的师兄不是这样的啊
姜云卿闻言只是轻轻的摇了摇头,抬起的手掌重重的在李星云的肩膀上拍了拍。
“师兄只是想告诉你,所谓天道讲的不是王朝更替,讲的是事在人为。”
姜云卿这句话说出来,垂着头跟在李星云身后的袁天罡突然抬起了头,看向了姜云卿。
如果能看到他的眼神,或者他有眼神的话,就会知道他的眼里正透着惊讶和欣赏的神色。
姜云卿并没有关注到袁天罡的动作,只是继续说道“正所谓天与不受,反受其咎,因为你身份的原因,如果你已经决定不参与这中原王朝的争霸了,那就找个地方藏好,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都不要出来,或许一两甲子之后,你就能真正的自由自在,闲云野鹤了。”
“师兄,我”
姜云卿就像是打破了李星云那天真的幻想,突然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正如姜云卿所说,李星云看透了一些事情,但看的还不够透彻。
有些事情,不是你不想插手,就可以脱身而出的。
而且,就算是短暂的脱身了又能如何,想让你出现在局势里的人,有的是办法迫使你入局。
“如果能做光武帝,就最好不要去做汉献帝。”
姜云卿揉了揉李星云的头,面色郑重的说道。
李星云的神色顿时黯淡起来,回想起来,他之前想的确实有些天真了。
这天下的局势,除了逆贼朱温所建立起来的梁国,任何一方诸侯只要掌控了他,就相当于掌控了大势,就是中原之外的外族,只要掌握了他,一样可以手持大义讨伐中原。
他是那个可以打破平衡的点,人人都想要把他掌控在自己的手中。
就像是一件可以决定国家命运的武器,可以不用,但不能没有。
李星云回头,面色沉重的着凝视焦兰殿上的龙椅。
就在不久前,朱温的尸体从上面掉下来。
现在,他要坐上去吗
袁天罡则是默默的让开位置,退到了一旁。
小时候的记忆逐渐在李星云的脑海浮现,他父皇那熟悉的身影逐渐与焦兰殿上的那把龙椅重合。
再之后就是一片火海突然出现,不仅焚了那焦兰殿,也焚了偌大皇宫,最后整个大唐江山都陷入了水深火热之中。
抬起手,想要把那一切从火海里拉出来,却发现一切都是虚幻。
“父皇,你也希望我坐上这个位置吗”
恍惚间,李星云回想起小时候,父皇抱着自己坐在书桌前,教他写的第一个字,就是“唐”。
我坐上这个位置,真的就能重塑大唐吗
因为姜云卿的那句事在人为,李星云的脑海里重新冒出这么一个疑问。
天际一抹拂晓划破了黑夜,太阳还未露面,黎明便已经到来,朦胧的光影照进焦兰殿里,门口的姜云卿与袁天罡两人以及焦兰殿里面的李星云三人的影子彷佛被无限的拉长,就好像是三个巨人,充斥了整个焦兰殿。
看到李星云那习惯性选择逃避的心态终于有了些转变,姜云卿满意的点了点头。
“走了”
嘴角咧着笑容,转身走出了焦兰殿,朝身后挥了挥手,算是根李星云打的招呼。
“师兄要去哪”
听到姜云卿要走,李星云瞬间就从沉浸的情绪里脱离了出来,转身追了出来。
“去岐国。”
姜云卿并没有停下,走下了台阶。
张玄陵扣着左手扣着鼻孔,右手挠着屁股,姿势怪异的走到了姜云卿的身边。
听姜云卿说要去岐国,李星云这才想起自己还没告诉姜云卿关于师父的事情,连忙追出了焦兰殿。
“师兄,师父他”
话说到嘴边,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心里组织着语言,可喉咙就像是压了一块石头一样,说不出来。
沉默着,慢慢的停下了脚步,停在了台阶前。
而姜云卿也是缓缓的停下了脚步,迎着刚刚浮现的那一抹朝阳,清风鼓动着沾上了些许飞灰的青色衣袍,轻轻飘荡着的黑白参半的头发在在这一日的第一缕阳光下,黑色部分折射着光泽,熠熠生辉,白色部分也让人看的更明白,是失去了光泽的惨白。
不似张子凡的天生白发与普通人的黑发有着一样的光泽,姜云卿的这部分白发,肉眼可见的散发着淡淡死亡的腐臭味道,就像是死掉了的头发一样。
因为当初在剑庐的时候,姜云卿就带着李星云鼓捣过染发剂,那时候姜云卿,李星云和陆林轩三人头顶不是黄的就是绿的,五颜六色的也有,姜云卿还肆无忌惮的两人宣传他所谓的“时尚”理念。
最后还是阳叔子把三人倒吊在湖面,半个脑袋泡在湖水里,跑了三个时辰,三人才心不甘情不愿的用调配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