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柳望舒正百无聊赖地靠在窗前绣荷包。
经过几日的勤学苦练,她已经能把鸳鸯秀成鸭子了,对此她十分满意。
自从上次发现门口的玉柱、宫灯被砸,她就十分认真的学习刺绣。
这钱她是赔不起了,还不如抓紧时间,和江影重修旧好,如此便不用还钱了。
她正拿着棉线比对,应该用哪个颜色给鸳鸯上色,就听见院子里一阵吵闹。
“绿蕊,你在外面搞什么啊”,柳望舒有些不耐的推开房门。
就被院子里各式各样的琉璃玉器闪瞎眼睛。
“这这这”,柳望舒轻轻摸了摸离自己最近的一株白玉珊瑚树,双眼放光。
她正爱不释手的摸着那琉璃镂空屏风,院子里突然安静了下来。
“拜见尊上”,四个字把柳望舒拉回现实。
她一抬头,就对上江影那双漆黑的眸子,尴尬的缩回手,“我试试手感。”
江影挑了挑眉,没有说话,心里却松了一口气,看来她是喜欢这些的。
看江影不说话,柳望舒赶紧岔开话题,“你带这么多珍玩来,是什么意思?”
“自然是”,江影顿了顿,“本尊殿内放不下了,便搬来坠月阁。”
柳望舒看着满院子的摆件,心里暗骂:你把我这儿当储物间呢。
看柳望舒不说话,江影扬了扬下巴,示意侍女把东西搬进屋内。
“那,那这些首饰是?”柳望舒看着从眼前流水似划过的托盘,忍不住发问。
他殿内,哪来这么多女人的首饰?
江影的脸上闪过一丝可疑的红晕,“大婚时,别人送的贺礼。”
一旁的雨轻烟听不下去了,忍不住小声嘀咕,“珍玩是你亲自搜寻的,首饰是你连夜做的。”
连月事带,也是你买了逼我送的,可见到人家姑娘却死活不承认。
尊上的嘴,可真硬。
为了缓解自己的尴尬,江影赶紧进了屋子,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你,不走?”柳望舒看着坐在屋里的江影忍不住问。
她是想和江影修复感情,但不是现在啊,她的礼物都还没有准备好呢。
江影想留在这,便假装没听到,看到桌上的针线匣子,故意找话题,“绿蕊绣这小鸡,想送给哪家男子啊。”
“小鸡?”柳望舒拔高音调。
江影还以为柳望舒感兴趣,赶紧拿起荷包递给她,“这不是两只鸡?”
他哪里知道,一向不善女红的柳望舒会亲手给自己绣荷包。
柳望舒的脸色已经黑成碳了,自己辛辛苦苦绣了这么久,手上不知道扎了多少针,却被江影这么说。
“这么丑,还是丢了吧”,说着就夺过荷包,丢到地上,还不解气,又踩了两脚才作罢。
“你这”,江影赶紧拉住她,语气中带着点责怪,“人家绿蕊辛辛苦苦绣的。”
柳望舒听他这么说,更气了,瞪了他一眼,向门外走。
她就不该绣这个荷包,丢死人了。
“夫人这是怎么了”,绿蕊端着茶水进来,就见柳望舒气鼓鼓跑出去。
“生气了?”虽然江影不知道,她为什么生气。
绿蕊看到掉在地上的荷包,赶紧捡起来,拍了拍上面的灰,“难怪夫人生气。”
“夫人的?”江影一脸见鬼的表情。
这要是姐姐亲手绣的,那自己方才说那些话,难怪她生气。
江影只觉得,自己离哄好姐姐又远了一步。
眼看瞒不住了,绿蕊只能硬着头皮说:“夫人想让您开心,便特意绣了这个鸳鸯戏水的荷包给您。”
江影抢过荷包,放进怀里,追了出去。
自己真蠢,又好端端惹她伤心。
幸而,柳望舒走的不算快,江影很快就看到了那熟悉的身影。
“姐姐”,江影大喊一声,可那人影没有停下的意思,继续走。
江影急了,跨步上前,把人揽进怀里,低头闻声道:“别生气,我错了。”
他的声音不似之前的冰冷,只有满满的温柔。
有那么一瞬间,柳望舒觉得好像回到了从前,那些不愉快的事情,仿佛只是一场噩梦。
但江影周身浓郁的魔气让她清醒了过来,他现在是魔尊,不是逍遥宗的小弟子。
“你放开”,柳望舒挣扎了几下,“你这样,不怕你的莫婉君看到吃醋。”
她承认,她私心还是很介意江影和莫婉君的关系,尤其是江影那天说的话。
知道她是吃醋了,江影心里反而踏实了几分,语气里带着欢快,“我和她之间什么都不会有。”
“我那天说那些,是气你把我随便推给别人。”
说到最后,他的声音越来越小,还隐隐带着几分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