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兰月低头,前世她可能就是被这样的念叨,从小洗脑,成了心里、眼里只有父母的好女儿、只有弟弟的长姐。
“我一年到头出工干活,赚得工分是家里最多的。平时吃不到米粥也就罢了,我生病了,吃点米粥,不是应该的吗?”
“刚刚你还给我吃山芋,碗里一粒米都没有,还是我闹了之后,给一碗米粥,我就得感恩戴德了?”
“再说了,谁不知道我宋兰月能干?几岁的时候就做饭洗衣服,去山上打猪草,还要背着弟弟。”
“只要你们要求不过分,想娶我宋兰月的人多的是,从村东头能排到村西头。”
心里愤怒,宋兰月一阵“输出”,轻松很多。
宋母目瞪口呆,一向沉默寡言,任劳任怨的大女儿嘴上跟淬了毒一样。
一张口,就能毒死人。
“兰月,你是不是中邪了?”宋母伸手,想要摸摸女儿的额头。
宋兰月躲开,不想让虚情假意的亲妈靠近她,一把推开了宋母的手,“全家中邪了,我都不会中邪。”
说出这样刺挠的话,宋兰月的心里十分畅快。
真舒坦!
宋母无语凝噎,干瞪眼。
堂屋只剩下宋父和宋母,听到女儿怼他们的话,又看到女儿甩脸子,面面相觑。
宋父指了指脑袋,“兰月,脑子被打坏了吗?”
宋母也一脸为难,眼露不甘,“那泼辣样,像是脑子坏的吗?”
宋父可不想下地干活,他身体虚着呢!
得好好哄大女儿下地干活,还指望开春化冻化雪,让宋兰月多挖点药材卖钱,多买点好吃,补补身体。
宋父一脸肉疼,咬牙说:“家里还有鸡蛋,你给兰月煮个鸡蛋。”
宋母更心疼,“一个丫头片子,吃什么鸡蛋啊!那是给你补身体的。”
宋父也舍不得,但他知道现在舍不得鸡蛋,哄不回大女儿的心。
不安抚好大女儿,今年家里日子不好过。
“兰月不消气,就不干活,你做饭洗衣服,不累啊?”宋父瞟了一眼妻子。
宋母顿时不反对了。
大冷天的洗衣服,不仅受凉,她腰也疼。
“那我去煮鸡蛋。”宋母一脸肉疼得从箱子里拿出来一个鸡蛋,希望尽快哄好女儿宋兰月。
更加希望宋兰月像以前那样任劳任怨干活养一大家子!
可他们不知道此时的宋兰月已经不是以前的宋兰月了,被他们骗了一辈子,终于认清父母的真面目。
怎么可能再上当呢?
这时候,外面传来吵吵呵呵的声音,宋兰月在灶底放了一些柴火,出来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
宋二刚被一个壮汉拧着耳朵,送回家,手里还拎着一只被折断脖子的老母鸡。
“宋大哥,你家二儿子偷我家的鸡,被我发现了,居然直接折了我家的鸡脖子。”李二愣子气哼哼的,直接把一只老母鸡扔在宋父面前。
宋二刚平时在村里偷鸡摸狗,有时候还会带回家。
宋父没有批评,也不鼓励,但对宋二刚带回来的东西,来者不拒。
这让宋二刚觉得偷鸡摸狗不算坏事儿!
宋父见状,赶紧收了旱烟袋,“二刚,你是不是去偷鸡了?”
宋二刚连连摇头,油嘴滑舌,撇清关系,“我没有偷,我只是想拔几根鸡毛,做鸡毛掸子。”
“谁知李二叔大喝一声,吓我一跳,没注意扭断了鸡脖子。”
宋父听到这话,讪讪看向李二愣子,“李老二,你也听到了,我儿子没有偷鸡,只是想拔几根鸡毛做鸡毛掸子。”
“你要是不吓着二刚,他也不会扭断你家的鸡。这事情,不能全赖二刚。”
李二愣子气得肚子疼,指着宋父,“宋永祥,你别给我扯这些乱七八糟的。”
“想要鸡毛,大可以从我家大门进来。他直接翻墙过来的,不是偷鸡,是什么?”
“今天你赔我鸡,就罢了。不赔我一只会下蛋的老母鸡,我这就把宋二刚送到大队部,让村干部评评理。”
宋父还想狡辩,宋兰月走了进来。
“李二叔,你别跟我爸妈浪费口舌了,几个弟弟都被他们惯坏了。”
“我给你作证,宋二刚就是偷鸡,而且还不止一次偷你家的鸡,这是第三次!”
运气不错!
宋兰月心里雀跃不已,不用找茬,就有机会大义灭亲!
宋母在边上听到这话,面露焦急,伸手拍打宋兰月。
“你这死丫头说什么呢?我们家二刚是好孩子,从来没偷鸡!”
宋二刚目瞪口呆,不敢置信,一向疼他的大姐,第一个跳出来指认他偷鸡。
宋兰月躲开宋母的拍打,转身跑到屋里拿出来四个鸡毛掸子。
“我们家一年只能养四只鸡,根本就做不了这么多鸡毛掸子。”
“李二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