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墨皱眉看着安安:“你还小,不要听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安安嘿嘿乐:“我知道啊,所以我这不是想着办法给舅奶奶拉生意。”
墨墨都忍不住笑起来:“你还挺聪明。”
安安得意:“当然啊,我就是很聪明的。”
快放学时,班主任通知周末有春游,因为之前天气一直不好,所以春游的时间推迟到现在。
主要是去参观军事博物馆,然后去公园转转。
安安对去军事博物馆还是很有兴趣,老师一离开,就跟墨墨商量着:“哥,我们要不要带吃的?老师说去一天,我们带点面包和饼干,肉干。”
墨墨摇头:“不用,中午会管饭,我们就带水好了。”
安安也跟着摇头:“万一,学校的饭不好吃呢?我们还是带点吧,好不容易出来玩,累了饿了,总要补充点能量。”
墨墨知道安安是喜欢那种感觉,只能点头同意。
温诤用眼角余光看见安安和墨墨凑在一起,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他怎么也没想到,儿时最粘着他的小姑娘,竟然彻底把他忘了。
每一个难过的夜晚,他都会想到软乎乎的安安抱着他,奶声奶气的说:“风筝哥哥,你没有爸爸妈妈了,以后就住我家,我爸爸妈妈可以给你当爸爸妈妈啊。”
她就像童年里的一束光,陪他度过了最难捱的时光。
温诤想想现在,垂眸收拾书包,等墨墨三兄妹离开后,他才缓慢的,远远的跟着他们出了校门。
突然想到了安安说包子,那个王嫂子他知道在哪儿,也路过过,却从来没有吃过。
因为买包子吃,对他来说太奢侈了。
这次却忍不住朝着包子店走去,下班时间,包子铺人很多,他排了很长的队,才花一块钱买了五个包子。
看着纸袋里的包子,白白胖胖,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咽了下口水,拿着包子回家。
破旧的胡同,杂乱的四合院里,温诤停在了最后一间,也是光线最暗,面积最小的一间。
还没开门,就听见里面一阵阵咳嗽声,接着门突然推开,一个面容憔悴,头发凌乱的男人出来,看见温诤,眼神阴鸷了几分:“你怎么才回来?”
垂眸看见温诤手里的纸袋子,伸手抢了过去:“肉包子?我都闻到香味了,是给我买的?”
温诤看着男人狼吞虎咽的吃东西,抿了下嘴唇:“你是不是又去喝酒了?”
男人咽下包子,抬头瞪了眼温诤:“你竟然敢管老子?要不是你,你小姨能死吗?你就是个扫把星。我要不是答应你小姨,我早就把你卖到马戏团去。”
温诤紧紧捏着书包带,等着男人马上会落下的巴掌。
男人越说越气,伸手朝着温诤穿着衣服的胳膊拧去:“都是你,因为你,老子什么都没有了。你个扫把星,为什么不去死?”
拧着不解气,又顺手抄起靠在墙边的扫把,朝着温诤腿上后背抽过去。
不到一米七的温诤,身材单薄,很羸弱的少年,站在那里任由男人又打又骂。他甚至体会不到疼。
有邻居看不过眼,出来拦住:“老葛,你干什么?你要是有什么不顺心的事,你说出来,干什么冲着一个孩子发火?”
葛洪涛嚷嚷着:“你们松开,老子打自己的孩子怎么了?”
也有邻居大婶拉着温诤往后退,掀开温诤衣服,后背已经是青紫的印记,这会儿已经一棱一棱高高鼓起。
心疼的眼眶都红了:“造孽的,下手怎么这么狠,你说你个傻孩子,你怎么就不知道跑呢?”
温诤站着不说话,他心里清楚,他要是跑了,被葛洪涛抓住会打的更狠。
他跟着小姨离开后,只过了两年好日子,后来,小姨得了癌症。
临死前,把他托付给了小姨夫葛洪涛,还求葛洪涛一定要好好供温诤上学。
开始,葛洪涛对他还可以,虽然不会像小姨一样嘘寒问暖,却也会管他吃饭,心情好了也会带他去下馆子。这样的日子只维持了一年。
葛洪涛是京市人,不知道怎么想的,停薪留职,带着温诤来京市,他打算做生意。
结果根本不懂生意的他,赔的一干二净,还让所谓的好哥们骗了一把,差点儿进去。
从此以后,一蹶不振,开始天天酗酒,打温诤。
清醒后,又会忏悔,说是对不起温诤的小姨,没有好好照顾他。
大婶见几个邻居推着葛洪涛进屋,拉着温诤:“走,婶子家,婶子家今天做的包子,给你拿两个。”
温诤摇头:“谢谢您,不用了,我还要回去写作业。”
礼貌的拒绝了大婶,然后回了屋子。’
葛洪涛被邻推着上了床,瞬间就呼呼大睡起来。
温诤等两个邻居叔叔走了,过去帮着葛洪涛脱鞋,又费劲的将他的双腿抱起来放在床上,站在床边看了一会儿,去外屋饭桌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