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知道陆长风还活着的消息,周朝阳心情好了很多,可是相思又重了几分。
以前是绝望,想念也要深深压住,因为知道想念没有尽头。
可是现在知道陆长风还活着,心情就很不一样了,想念得有盼头,每天都在幻想重逢的场面。
甚至连梦里都是重逢的画面。
盛安宁安慰着她:“会的,只要活着都有希望。”
周朝阳噗嗤乐了:“嫂子,我觉得你也不太会安慰人,要是到老了,他也没回来,可怎么办?”
盛安宁啊了一声:“不能吧,什么任务能执行这么长时间?”
周朝阳眨眨眼睛:“你想想那些搞保密科研的,有的都失联二十年。”
这下,盛安宁更不知道怎么安慰了。
周朝阳笑着:“没事,我能想开的,反正我们总有见面的一天,除非我早早死了。”
盛安宁拍了她一下:“胡说八道什么呢。”
周朝阳嘿嘿乐,乐完又惆怅起来:“我就是担心陆长风回来得太晚,我年纪大了,连孩子都生不了。”
盛安宁一听,也跟着发愁起来。
……
转眼,到了八月底,盛安宁也基本适应了这边的气候和生活,菜地里的白菜和萝卜都长高了不少。
三个小朋友也被安排去了幼儿园。
温诤成了一年级的小学生。
幼儿园和小学在一起,而一年级的教室和幼儿班的教室也挨着,安安每天都能见到小哥哥。
为了能时时刻刻跟小哥哥玩,安安经常上课就跑进温诤的教室,非要跟温诤坐在一起,不管老师怎么说都不听。
小丫头倔强起来,怎么哄都不好使。
她就扒着课桌的边缘,大眼睛盯着温诤,小嘴不停说着:“要和风筝哥哥一起上课,安安也要坐在这里。”
规则什么,现在在她这里一点儿也不好使。
最后,老师也是无奈,只能弄个小板凳放在温诤旁边,让安安坐着。
还叮嘱安安:“你在这里上课可以,但是不能说话,不能乱跑,也不能捣乱不让哥哥上课,知道吗?”
安安很听话地点点头:“不说话,不乱跑。”
温诤也没办法,还非常小心地往里挪了挪,让出点儿位置让安安坐。
安安倒是说到做到,一节课下来忍着没有说话,也跟着小朋友们一起读课文。
盛安宁知道后,是哭笑不得,拉着安安给她上课:“你不能和温诤哥哥一起上课,他是一年级的小学生,你还是幼儿班的孩子。”
安安不乐意:“安安也要上一年级,就能和哥哥一个班了啊,安安喜欢温诤哥哥,就要和哥哥一个班。”
盛安宁还是耐心地跟她讲道理:“你这样会影响哥哥学习,这样,我们每天都让温诤哥哥来,你就不要去他的教室里好不好?”
安安有自己的坚持:“那风筝哥哥也来我家,我也去哥哥教室,这样我就能一直一直看见风筝哥哥了。”
盛安宁扶额,好吧,小朋友也不做选择题,小朋友都要。
谈不拢,找周时勋,周时勋却觉得没什么,安安只要不捣乱,去一年级教室也没事。
在他眼里,这些都不是问题,只要女儿开心就好。
盛安宁很是无语,现在的学校管理上也没有那么严,要是家长太忙,还有带着弟弟妹妹上学的。
这里的学校,很多老师也基本都是家属院的,只要孩子们不是太过分,她们也是纵容的。
安安就这样名正言顺地成了温诤的小尾巴。
上课时候,她安静地趴在桌上不说话,也跟着张大嘴巴念aoe,掰着手指数数。
下课就缠着温诤跟她玩,她总觉得温诤是自己的同龄人,要和她一起玩很幼稚的游戏。
温诤小脸绷着,好像很不开心的样子,行动上却很配合,配合安安去捡树叶,去墙根看蚂蚁。
……
盛安宁难得下班早一天,原本想去接孩子们放学,却在大门口碰见了袁玉琴。
从马玉成带袁玉琴去省城检查身体后,她就没见过袁玉琴,后来只有马玉成回来,因为要工作,而袁玉琴留在省城治病。
有段时间没见,袁玉琴瘦了不少,脸色蜡黄没有一点儿血色。
整个人更是憔悴得不行。
看见盛安宁,挤出一点儿笑容:“安宁,这是下班了?”
盛安宁很是关心:“嫂子,你不是在省城看病,怎么回来了?”
袁玉琴叹口气,也不打算瞒着盛安宁:“你是医生,你说我的病还有救吗?”
盛安宁听周时勋回来提过,马玉成说袁玉琴是得了牙癌,这个病在以后并不难治,只是现在很棘手。
这个病要手术,将有病灶的一侧牙骨都去掉,面容会塌陷毁容是小事,后期还复发时,还会非常的疼。
就是壮汉,都能活活被疼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