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安宁伸手按着慕小晚耳后:“确定是这里?”
慕小晚赶紧点头:“对对对,就是这里,不会是要开刀吧?要是开刀,我岂不是还要刮光头,我已经没了眉毛,要是再没有头发,那跟一颗卤蛋有什么区别?不行不行,那样实在太难看了。”
说话声音还十分虚弱,可是说出来的话,依旧俏皮活泼,仿佛不知道自己病得很重一样。
盛安宁拂了下慕小晚脸颊边的碎发:“不一定呢,不过就算是个卤蛋,你也是最漂亮的那个。你昏迷这些天,我们说的话你都能听见?那你那边又发生了什么?”
慕小晚肚子不合时宜的咕噜响了几声,她有些不好意思:“我现在有些饿,想吃城南马家的包子,牛肉灌汤包。”
盛安宁都没多想,转身去喊周时勋:“你去城南给小晚买包子。”
她却忘了,今天不过是大年初三,哪里有店铺开门。
周时勋也没多说:“那你陪着小晚,我去买包子。”
他出去顺便也喊了周克明过来,让他看看慕小晚的情况。
周克明一直在办公室,研究用什么药最好,不能伤害到慕小晚,又能对蛊虫有效,同时在遗憾,当初在滇南时,就应该好好研究一下。
这会儿听到慕小晚醒了,也是有些惊讶,几乎是跑着去了病房。
没进病房,就听见两个姑娘的交谈声,他推门进去,慕小晚还在跟盛安宁吹牛皮:“我能醒过来,肯定就是没事了,什么蛊虫,也不过这样。而且我们要相信科学,我觉得肯定是把这些东西夸大了。它们再怎么厉害,不也是人豢养出来的?”
周克明倒是佩服这个姑娘的心态,顺着她的话题接话:“对,既然是人养出来的,那肯定有对付它的办法,你这个心态,肯定能扛过去。”
盛安宁诧异的看着门口突然出现的周克明,又看盛安宁,满眼疑惑。
盛安宁赶紧介绍:“这是你的主治医生周克明周主任。”
慕小晚还是听说过周克明的大名,只是没想到有一天,能让周克明当自己的主治医生,弯眼笑着:“那就要麻烦周主任了,我这个病是不是很麻烦?你们尽管放手治,死活都不要你们赔的。”
周克明笑着,他很欣赏慕小晚这么乐观的心态:“你放心,我们肯定会努力治疗,让你健健康康的出院,我还等着喝你和峦城的喜酒呢。”
慕小晚扭捏了一下,又大方承认:“肯定会请您喝喜酒的。”
周克明笑着:“好,到时候肯定会去的,你现在怎么样?”
温和地问着慕小晚昏迷时的情况。
慕小晚已经跟盛安宁说了一次,这次再说一遍:“就是全身疼,特别是头疼,其他什么也不知道,想睁开眼也睁不开,像是有人用手按在了眼皮上。头疼得想死,可是又觉得不能这么死了。”
特别是当时,周峦城一直在耳边絮絮叨叨地说着。
她从来不知道,周峦城还有那么多秘密,更心疼周峦城到现在还在看着心理医生,她还以为周峦城很强大,强大到任何事情都打不倒他。
不管什么时候,他都是那么的温润,如清风朗月。
心疼周峦城,不甘心就这么死了,不管多疼,她都始终保持着清醒的意识,那感觉就像有东西要攻击她的大脑,而她咬牙坚持着。
具体怎么形容,慕小晚也形容不上来:“反正,我就跟那种快死的人,不能睡着了,一旦睡着就醒不过来一样,我就咬牙不让自己睡着了,你们说什么,我都知道。”
周克明冲慕小晚竖起大拇指:“不错,你很勇敢。”
人醒了,治疗就会更轻松一些,因为能更清楚地掌握病人的所有情况,这样就不会盲目地下药。
周克明很温和地提醒慕小晚闭眼休息一会儿,慕小晚却不肯,她生怕自己闭眼后,下次睁开眼不知道什么时候。
眼睛还时不时地看着病房门口,她最想看见的人还没看见呢。
慕小晚和周克明就陪着慕小晚,时不时聊两句,不让慕小晚累着也不让她睡过去。
一直到快十二点,走廊里有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接着病房门被推开,周峦城穿着军大衣,怀里还揣着东西的冲进来。
看见慕小晚躺在病床上眼巴巴的看着他,有些不敢相信,突然停下脚步,有些不敢上前。
慕小晚看着周峦城,咧嘴笑着,皱了皱鼻头:“是包子吗?马家的牛肉灌汤包?”
盛安宁也提醒了一句:“赶紧去啊,小晚都饿了。”
周峦城这才像清醒过来,赶紧朝着病床走去,边把揣在怀里的饭盒拿出来打开,包子还冒着热气,白胖胖地挤在一起。
慕小晚使劲吸了口气:“还真是马家的,我一看就是他家的。”
窗外不知道谁家在放鞭炮,零零星星。
慕小晚愣了一下,扭头看了眼窗外,像是才想起来:“我都忘了,现在还是过年呢。”
盛安宁已经扶着她坐起来,拿着枕头靠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