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皱着眉头看着墨墨,小男孩看着还是很机灵的,怎么可能是个傻子呢?
而且给他孩子的人也说了,三岁以内的孩子都好养,开始他们会哭闹着找妈妈,闹的那几天只要好好哄着,没几天这么大的孩子就能忘了亲娘老子,时间长了,这点记忆都没了,就会把这里当成家。
结果现在抱回来这个孩子,就没哭过一次,让吃就吃,困了就靠在一旁睡觉,唯一就是不让人靠近,不管他们怎么哄,根本不搭理他们。
女人又靠近墨墨一点,哄着:“以后你就叫大壮,我是你妈妈刘翠霞,这是你爸爸葛军,来,到妈妈这里来。”
墨墨抿着小嘴,满眼戒备地看着刘翠霞,死活不吭声。
葛军就有些怀疑了,摸着下巴看着墨墨,眼神慢慢暗了下去:“你说我们费劲弄回来的,不会是个哑巴或者傻子吧?”
刘翠霞也不确定了,伸手在墨墨眼前晃了晃,见墨墨没有反应,又把手凑近了一些,掌心几乎快挨到墨墨的睫毛。
墨墨这才有了反应,眨了眨眼睛,低下头不看他们。
葛军心更凉了,虽然没有孩子,可这哪儿是个正常孩子的反应?伸手过去就去墨墨大腿上拧了一把。
十分用力的拧了一圈。
他就不信这孩子不知道疼,疼了不知道哭出来。
墨墨疼得睫毛颤抖,小牙齿紧紧咬着下唇,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始终没有哭出来。
葛军见这样都能忍着,激起了变态心理:“没想到啊,这小子还挺有种,这样都能忍住?”
说着伸手就拧墨墨的耳朵,也是用力的拧了一圈,墨墨白嫩的小耳朵瞬间变红,却依旧硬挺着不哭。
刘翠霞狠不下这个心,伸手拍打着男人的胳膊:“哎呀,你干什么,犯得着吗?他还是孩子,你下手没轻重,再给打坏了。你看这孩子长得这么好,应该不能是个傻子,再养几天,要是还有问题,咱们再想办法。”
“咱们没孩子,好不容易弄个男孩来,养几天看看。”
葛军这才松手,只是看墨墨的眼神多了几分嫌弃:“要真是个哑巴或者傻子,赶紧弄走。”
墨墨耳朵疼,却倔强的不肯哭,用小手使劲扒拉着耳朵。
刘翠霞看着孩子耳朵红彤彤的,也觉得心疼,伸手帮墨墨揉了揉,这次墨墨倒是没拒绝,因为太疼了。
刘翠霞还挺开心,这孩子终于肯让自己摸了,还欣喜地跟男人说道:“你看,这孩子不傻,这不还知道疼了让人给揉揉。我觉得也不是哑巴,可能还是不适应。这两天咱们耐心点哄着,这么点小孩子,正是有奶就是娘的时候,哄哄肯定能好。”
葛军看了眼依旧不吭声的墨墨,哼了一声转身出去。
刘翠霞看着墨墨,轻轻给他揉着耳朵,她还是很喜欢这个漂亮的小男孩的。
她和葛军结婚七八年了,之前有两个女儿都夭折了,之后再也没怀过孩子。
婆婆就想抱孙子,不止一次明里暗里敲打刘翠霞,不能生孩子就不要占地方,这种不下蛋的母鸡要着有什么用。
甚至给儿子做思想工作,趁着刘翠霞去厂子上班时,带葛军去相亲。
葛军怎么想的,刘翠霞不知道,但是同意去相亲,心里肯定也是嫌弃她不能生孩子吧。
她知道后失魂落魄地在街上走,遇见个算命的,说她命中有子,有说了很多,还说了她曾经夭折的两个女儿。
明明是很陌生的人,却能一下把她家里的情况都说准,让刘翠霞深信不疑。
后来算命的说要见他们两口子一面,见面后又给葛军算了一卦,说他运势不好,工作中很多机会都被别人莫名顶掉。
这一点,算命的也说准了,葛军在汽配厂上班,明明技术很好,可是每次升职都没有他。
就连他带出的徒弟都高升了,他还在车间修车床。
起初以为是别人有后门,或者请客送礼,后来他发现,不可能每个人都去送礼,就像他的徒弟小毛,成分比他不好,家里穷得连个自行车都没有,拿什么送礼?
而且,小毛升职后,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好几天都忐忑不安地跟葛军解释,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让他当组长。
要说葛军在厂里得罪了人,那也不可能,别看葛军长得高大威猛,其实在厂子里老好人一个,也从来不跟人起冲突。
领导安排的工作,更是尽心尽力的完成,服从力绝对第一,就是这样一个人,这么多年,还是在做普通工人,连个先机都评不上。
最后只能用命不好来总结了。
算命老头说了葛军的过往,可以说是一字不差,然后说是能帮葛军改运,就是养一个能旺自己的孩子。
葛军和刘翠霞对算命老头的话已经深信不疑,最后给了老头一千块钱,抱回来个孩子。
一千块钱可不是个小数目,葛军和刘翠霞借了好久才借到。
最近几年也都要省吃俭用地去还债。
刘翠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