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夫人也不管裴老愿意不愿意,像是找到了共同话题,更像是因为有经验,所以愿意去说。
“小糯是我女儿,今年二十一岁,小时候就很安静很认生,我们当时也忙都没往心里去,毕竟很多孩子小时候都认生,而且小姑娘安静了很好啊,却没想到等我们发现问题严重时,她基本都不跟我们沟通了,甚至连正常的交流都没有。”
盛安宁心里有些不舒服起来,裴夫人女儿这毛病,明显是自闭症,她家墨墨可不是。
墨墨还是很喜欢喊妈妈,让妈妈抱抱,对家里人也是有回应的。
所以裴夫人拿她自闭症的女儿和墨墨比,是相当没有水平的啊。
哪有看了别人家孩子一眼,就这么映射别人孩子有病的。
周南光和钟文清也没想到,裴夫人会这样说话,心里自然是不舒服的,虽然说的是自己的女儿,可是提到过墨墨啊。
钟文清瞬间就变了脸色,很不开心的看着裴夫人:“我家墨墨虽然比较安静认生,可是会跟我们交流呢,我们喊墨墨,他跑得很快,每次看见我都可亲了呢。”
裴老显然也有些生气:“文君!你在胡说什么?”
裴夫人才反应过来自己有些失态了,叹了口气,很真心的跟钟文清几人道歉:“对不起,真是对不起,我最近就是太想我家小糯了,然后就有点儿管不住自己。”
然后不等钟文清他们说话,仔细说了女儿的事情。
“小糯是个很漂亮的小姑娘,每次看见漂亮孩子就想到我家小糯。因为她身体不好,也不适应京市的气候,就一直在南方住着,我爸妈陪着。这些天是准备接她来京市的,结果今早我父亲打电话过来,说孩子发烧。”
说着时,脸上不是难过而是一种难堪,蒙羞般的难看。
盛安宁有些不懂了,是自己的亲生女儿,话里话外是各种舍不得,感情上却没有半分。
再看裴老,显然因为阻止不了妻子,皱着眉头一言不发。
夫妻俩怎么看都透着一点古怪,就算家里孩子生病了,第一次去别人家做客也不合适吧。
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裴老等妻子说完,转头和蔼地问了盛安宁几个医学上的问题,听见盛安宁对答如流,甚至有些明显超出她现在所学知识的范围,都很条理清晰地回答出来。
意外中还是有些惊喜,冲周南光笑着:“不错,真是不错,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江山辈有人才出啊。”
又叮嘱盛安宁要守着医者本心,做一个为患者着想的好医生。
虽然换了话题,可刚才微妙尴尬的气氛还在,裴老也不好意思留下吃饭,带着妻子匆匆离开。
周南光和盛安宁送他们出去,看着两人出了大门,周南光还安慰了安宁一句:“安宁,刚才裴夫人的话你不要放在心里,我们墨墨好着呢,”
虽然大家都发现墨墨的感情是慢了一下,却不是没有,特别是对盛安宁时,还是非常依赖,也能很直接的表达自己的喜欢。
盛安宁点点头:“爸,我们墨墨很好,我不会受影响的。裴夫人可能也是因为太想念在南方的女儿,所以才会有些失态。”
这么说也是让周南光心里舒服一点,毕竟是他张罗请来的人。
……
而另一边,裴老很生气妻子今天在周家说的话,沉默地走了一段路,才停下脚步转身看着裴夫人:“文君,你从来不会这样的,今天这是怎么了?哪有好好地说人家孩子有问题?”
裴夫人别看脸:“小糯还在南方,你也答应过等退休了,我们就去南方,可是你现在又反悔了,你同意来周家做客,就是还想留在京市。”
裴老有些愧疚,沉默了一会儿:“我要回去,也要做完手头的研究项目,而周夫人的病例是教科书式的范本,我想继续研究下去,以后让更多像是周夫人这样的患者能得到及时的治疗。”
裴夫人瞬间炸了:“你心里只有那些患者,却让我的父母八十多快九十对老人去照顾一个傻子。凭什么?”
“你这么伟大,想把一生奉献给医疗,就不要结婚生孩子,反正生了你也不负责任。再说小糯真是你捡回来的?”
裴老有些头疼,看着比自己小很多的妻子,也深知她的委屈:“小糯是一个患者的孩子,文君,这件事我已经解释过。实在不行,就让爸妈找人把小糯送回来。”
裴夫人沉着脸不说话,说裴糯不适应南方也只是个借口,只是她不想看见那个姑娘,她总怀疑是丈夫和女学生有染后生下的孩子,偏偏没有任何证据。
裴老也很累了,一个事情解释了很多年:“我只是受人之托,你一句不想见,我也同意把孩子送走,我以为这些年你会想明白,算了,先回去吧。”、
转身朝前缓慢地走着。
裴夫人看着丈夫的背影,腰背也不再挺拔,尤其最近两年,科研项目多,显得老了很多,鼻子一酸,还是快步跟了上去。
……
盛安宁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