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安宁惊讶地看着盛承安:“没有啊,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盛承安算了下时间:“两个星期前就到了内地,然后处理了一些事情才回来。”
盛安宁也不懂了:“你在港城还看见周时勋了?他没事吧,有没有危险?”
这个盛承安也不知道,毕竟他就没在清醒时候见过周时勋,都是狼狈时,而且还是周时勋用水把他泼清醒了。
摇了摇头:“应该是没有危险的,他们是去参加保护任务,要是出了危险,早就上国际新闻了,港城报纸也没有,肯定没事的。”
盛安宁松了一口气,只要回了内地,那更是安全的,就是不知道他们又在参加什么样的任务,所以一时半会儿回不来。
嘟囔了一句:“反正之前,周时勋也是说过年才能回来,现在离过年还有一段时间呢。”
“你真打算去港城?”
盛承安点点头:“你也说过,也许会有奇迹呢?而且朱珠父亲留下的东西,我想帮她看那好,等她要是有回来的一天,这些东西都要归还给她。”
盛安宁沉默了一会儿:“要是她一辈子都不回来呢?难道你一辈子都要留在港城?”
盛承安点点头:“如果没有奇迹,我就留在那里陪她,是我做得不对。”
盛安宁心里叹口气,所以有什么用呢?人都不在了。
兄妹俩静静地坐在那里,没有说一句话,都看着前方黑洞洞的树林发呆。
一直到盛安宁感觉冷得受不了,才站了起来:“哥,其实人一辈子很长,不知道在什么地方还会遇到什么样的人,我希望你要是再遇见对的人时,不要犯同样的错误。”
盛承安皱了皱眉头:“行了,你先回去,我一个人再坐会儿。”
盛安宁也不劝他:“好,我先回去了,你也早点回去,天太冷了,你可别把自己冻成了雕像。”
说着转身迅速地离开,越走越快,走到最后小跑起来,仿佛是冷的受不了才跑起来一般。
其实在她一转身的瞬间,眼泪就忍不住掉了下来。
这么难过又无助的哥哥,她也是第一次见,她不知道该怎么劝。
而且她说的奇迹,她自己都不相信了。
盛承安在冷风里坐了很久,全身都冻得僵硬,才起来,缓缓离开。
……
盛安宁到家,三个小家伙趴在周朝阳身边,听姑姑讲小人书上的故事。
一本小人书已经来来回回讲了很多遍,三个小朋友都知道下一页会发生什么,却依旧坚持听这一个故事。
而且每次都会听得津津有味。
周朝阳原本就心事重重,给三个孩子讲故事时,就有些走神,顺序有些错乱。
安安挥着小手:“不对不对,米有打狼。”
舟舟也跟着点头:“这个不是。”
墨墨附和着弟弟妹妹:“不是。”
周朝阳才回神,看了下手里的小人书,手里拿的是农夫与蛇,怎么说成了狼呢?揉了揉额头:“哎呀,姑姑就是故意的,想看看你们有没有记住,没想到你们这么聪明,竟然发现姑姑讲错了啊。”
说着去亲安安:“我们安安怎么这么聪明呢?”
安安咯咯笑地躲进周朝阳怀里,几个人闹成一团。
盛安宁进门,已经擦干了眼泪,过去抱起安安,喊着周朝阳上楼帮她给三个孩子洗澡。
周朝阳看着盛安宁眼睛都红着,就知道有事情发生,赶紧起来抱着舟舟,牵着墨墨上楼。
周红云在一旁还挺纳闷:“今天怎么这么早洗澡?”
倒也没多想,等孩子们都上楼了,才关了灯去休息。
二楼暂时就成了周朝阳和盛安宁的天地。
在卫生间里,给三个大盆子里装满水,给三个小家伙放进去,周朝阳边给安安身上撩水,边小声问盛安宁:“出什么事情了?盛承安怎么了?”
盛安宁一想到朱珠的遭遇,又忍不住红了眼睛:“朱珠,出事了。”
周朝阳看着盛安宁的样子,就知道这个出事不是简单受伤,愣了一下:“没了?怎么没了?”
盛安宁只是简单地说了一句:“坠海,找不见了。”
周朝阳特别能感同身受,不由自主的就想到了陆长风,低头默默地给安安洗澡。
盛安宁也不说话,给舟舟和墨墨擦着小身体。
三个小朋友可感受不到妈妈和姑姑的伤心,还快乐地拍着水,咯咯笑个不停。
晚上,周朝阳也赖着睡在盛安宁的房间,三个小朋友睡在隔壁小床上。
等孩子们睡了,两人躺在床上,谁也没说话,却也睡不着。
许久,盛安宁叹口气:“如果我哥有你的敢爱敢恨,朱珠都不会出事,他现在很难过,我却更心疼死去的朱珠。”
周朝阳沉默了一下:“可是活着的人才是最痛苦的。”
这一辈子都要在内疚和自责中度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