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安宁就想不通了,钟文清这边要手术了,周北倾那边竟然同意去新省,那个林天越也同意,两人等孩子满月就去领结婚证,然后去新省。
周北倾之所以选择同意结婚也同意去新省,因为她也听说把母亲气住院,而且还要做手术。
原本还因为失去一个孩子而难过,想把责任推到周朝阳身上,可是听到钟文清要手术,还是吓了一跳,她再作再闹,也没想到气死母亲。
林天越起初还不同意:“周北倾,你爷爷当那么大的官,你爸好歹也是一线退到军事学校的,竟然让我们去新省,你还是不是你们家亲生的。”
周北倾戴着帽子靠在床头沉默着,扭头冷漠地看着林天越:“你愿意去新省,我就跟你结婚,你要是不去,我自己去。”
如果是以前,林天越肯定不会惯着周北倾,在他面前装什么大小姐脾气呢,但是现在,知道了周北倾的家世,心里就犹豫了。
虽然周南光嘴上说不管他们,可是毕竟是自己亲生女儿,真能不管?
他不知道周北倾和家里有什么矛盾,周家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周北倾其他兄妹发展得都不错,想了想有权人家,肯定都搞避嫌那一套不能徇私,不能偏颇孩子。
给自己树立一个清正廉洁的好形象,其实真是这样?谁知道呢?反正他就没见过几个好官。
林天越想来想去,觉得还是周南光肯定就是把周北倾送去新省做个过渡,然后再回来肯定能安排个好单位,他觉得这才是正常人的逻辑。
这么一琢磨,说话也软了很多:“我也不是不同意,就是想着咱们带着孩子过去,你会辛苦。”
周北倾不接他的话,抬头看着屋顶,她知道母亲就在楼上病房里,她想去看看,可是又不敢,心里虽然也有怨恨,可还是有点儿担心。
最终还是熬不过良心,趁着孩子睡了,林天越回家拿饭的功夫,把孩子托给护士,扶着墙悄悄上楼。
找到钟文清病房附近,远远就听见单人病房里的欢笑声,还有孩子们奶奶的小声音,还有周朝阳和盛安宁笑着说话的声音,以及钟文清温柔逗孩子的声音。
和谐温暖,让她都感觉到陌生。
周北倾靠着墙边站了一会儿,又悄悄下楼,感觉那个家离她越来越远。
裴老带着学生来给钟文清检查的那一天,周北倾带着孩子出院,盛安宁还在医院门口碰见了周北倾和林天越。
周北倾穿着不合身的军大衣,戴着棉帽子围着厚厚的围巾,林天越抱着孩子,两人在医院门口租了辆人力车回去。
盛安宁看着曾经清秀也算是漂亮的周北倾,现在已经没有从前的半分影子,变得普通还带着市侩,怎么也不应该在周北倾身上出现的气质。
就给人一种这人是被夺舍了吧?要不能做出这么脑残的事情?
周北倾也看见了盛安宁,想想曾经对盛安宁做过的事情,拉了拉围巾把脸埋了进去,直到车子走远也没回过头。
盛安宁心里感叹了下,主要是心疼周家出这么个闹心玩意,替钟文清他们心疼。
拎着早饭匆匆去病房,今天知道专家要来,所以也匆匆赶来,想看看专家,顺便偷偷学点东西。
病房里,裴老已经带着学生钟晟敏在,看了钟文清现在的身体状况,还有她的病例后,裴老就关心一件事:“上一次的手术是谁做的?”
盛安宁刚到门口就听到这么一句,心里一咯噔,这件事还真经不起细推敲,好在周南光后来也没问过。
停在门口就听周南光说道:“是国外回来的一个专家,做了手术后已经回国。”
还补充了一句:“是军区医院冯医生介绍的。”
盛安宁愣了一下,这是周时勋的说辞,还是周南光真以为是什么冯医生介绍的?
裴老夸赞了几句没再细问,而是聊起了钟文清的病情。
盛安宁这才推门进去,就见病床前站着个白发苍苍,精神矍铄的老头,很清瘦,风骨清雅。
而他身边站着个很年轻的男人,三十出头,戴着眼镜,也是温文尔雅的模样,听见开门声,两人都转头看了过来。
周南光给裴老和钟晟敏介绍道:“这是我儿媳盛安宁,在京大读医学系,这两天请假在家,安宁,这是裴老和他的学生钟医生。”
盛安宁赶紧笑着打着招呼:“裴老,钟医生。”
裴老还是挺和善的老人,笑眯眯地点头:“是个聪明的姑娘,能在京市大学读书了不起,以后肯定也是个非常了不起的医生。”
盛安宁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我会努力的,成为像裴老这么优秀的医生。”
裴老笑起来:“不错不错。”
闲聊几句后,又说起了钟文清的病情,裴老还是有点儿顾及:“要是能把当初给病人做手术的医生找来,这台手术的成功率就非常高。”
:“从这些影像上看,病人这次发病的病灶还在原来的地方,只有当初那个医生更了解情况,还有她当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