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怒下的周南光,太阳穴青筋都暴了起来,眼底泛着猩红,再也不见温文儒雅的模样。
这样的父亲,周北倾没有见过,吓得一哆嗦哭了起来,直摇头:“我没有下毒,我真的没有下毒,那个根本不是毒。”
说到这里,已经很清楚了,周北倾就是动了早上的鸡蛋羹。
钟文清抽起一旁的鸡毛掸子就朝着周北倾身上抽下去:“你个畜生!我怎么会生下你这么个头脑不清楚的东西。”
周北倾背上吃痛,想躲开看着一屋子人愤怒的模样,扑通跪在周南光面前:“爸,我没有,我真没有想害大嫂,是胡凌给我的,说是可以让生孩子时候不会那么难受的药。”
“我吃了的,没有毒,我又怕大嫂不愿意,所以就偷偷放在鸡蛋羹里。”
钟文清听完周北倾的话,不但没有消气,反而更生气了,抢着鸡毛掸子,劈头盖脸对着周北倾一顿打:“你脑子里装的是屎吗?竟然还跟胡凌来往,他们家都是什么玩意,你不清楚?胡耀宗怎么害得你,你也忘了?”
“周北倾啊周北倾,我们当父母的到底是哪儿对不起你,你要这样祸害我们?”
边抽打着,边恨意滔滔地怒吼着。
她不知道周北倾明明不傻的一个人,为什么会在这些事情上,一次次的犯糊涂。
周双禄捂着心脏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让盛安宁都顾不上去想周北倾是不是再撒谎,赶紧喊着盛承安:“哥,快,打电话。”
盛承安哪里知道该打哪个电话,还是阿姨从震惊中清醒过来,赶紧过去打了保健医的电话。
好好的年三十,周家却乱成一团。
等保健医来了确定周双禄没有大问题,开了药离开后,一家人又表情凝重地坐在客厅了。
窗外鞭炮声不断,屋里气氛却格外凝重。
只有盛安宁和盛承安两人坐在饭桌前吃饭,盛安宁是肚子不能饿,一饿就心慌冒虚汗,所以这会儿就算是天塌下来,她也要先解决两口饭再说。
而盛承安是不知道该说什么,虽然他恨不得过去掐死周北倾,可是现在见周家人的模样,好像都不用他出手。
边看着盛安宁大口塞饭,边小声嘀咕:“你这个小姑子,是不是小时候被什么东西咬过,要不怎么好赖不分。”
盛安宁也想知道,不管是周陆明,还是胡耀宗,都把周北倾害得不轻,她怎么还能相信胡凌的话。
就这个胡凌,是周陆明的妻子,胡耀宗的姐姐,男人和弟弟都会被判死刑。
而送他们进去的,就是周家人。
胡凌恐怕都要恨死周家人,恨死周时勋了,怎么可能好心给周北倾什么生孩子不痛的药。
五岁孩子都能明白的道理,她周北倾是不明白,还是故意的?
周北倾这会儿跪在客厅中间,钟文清也打累了,坐在一旁抹着眼泪,她实在想不通,周北倾为什么会这样。
周南光更是一言不发,心里不仅仅想着应该怎么处理周北倾,更想着怎么收拾胡凌,还有背后胡家几个没进去却也没什么气候,还不甘心想报复他们的人。
周时勋一直目光沉沉似利剑一般盯着周北倾,他心里的想法和周南光不谋而合,不管周北倾是不是被人利用,但还是有很多人,躲在黑暗的角落里伺机报复他。
周陆明和胡耀宗都是他亲手送进去的。
胡家的垮掉,是他干的。
所以,那些人肯定会把这笔账算在无辜的人身上,比如盛安宁和孩子。
周双禄缓了一会儿,情绪缓和了一些:“时勋,你申请调回京市来,这些人最不想看见你来京市,那你就偏偏来。”
周时勋没吱声,依旧盯着周北倾。
那眼神,冰冷中带着怒意,让周北倾心惊,不停地哭着:“不是,大哥,我真的没有想要害孩子。”
“你们回来这些天,我也想和你们搞好关系,也想像一家人一样相处。”
“我和胡凌关系一直都很好,周陆明和胡耀宗出事后,她还来安慰我,哭着跟我道歉,说他们胡家对不起我。”
“还说了她要带好两个孩子,绝对不会让两个孩子再走错路。”
“爸妈,你们也知道,那两个孩子以前跟我们关系很好的,现在看见我也喊着姑姑,我没办法不搭理。”
周南光闭了闭眼睛,摆手:“我不想听这些,北倾,你做错事了,就要为你做错的事情付出代价,父母为你好的话,你一句都听不进去。而外人砒霜裹着蜜糖的话,你却能信以为真。”
他就想不通,怎么会把周北倾养成了这种性格。
周北倾含泪不敢再说话,她真的以为胡凌和胡家人不一样,特别是她在自己面前,痛斥周陆明干禽兽不如的事情,胡耀宗好坏不分,活该被抓。
周双禄和周南光很默契地没有再提报公安的事情。
盛安宁吃着包子远远地听着,感觉这件事好像就要这么翻篇了,钟文清打了周北倾一顿,这事好像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