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时勋可没半点兴趣当胡耀宗的姐夫,眼神淡淡的:“周陆明什么时候执行死刑?”
胡耀宗心里一个激灵,有些不明白周时勋为什么会突然问着问题。
干笑了两声:“我也不是很清楚,据说已经过了终审,我姐身体不好,我们也不敢去打听,没想到周陆明竟然这么狠毒,害你们一家都不能团聚,而我姐也是受害人,可怜了两个孩子,以后可怎么办呢。”
说着满眼伤痛的叹息。
周时勋突然就换了个话题:“你之前来过龙北。”
胡耀宗还没从上一个话题中回神,又被周时勋问了新问题,一时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
说完才反应过来,上了周时勋的当,赶紧改口:“我连京市都没出过,怎么可能来过龙北,没来过。”
说完干笑起来:“我最远就去过天津港,我倒是想来这边呢,那会儿也不让乱跑啊,而且我这边又没亲戚,也就没来过。”
絮絮叨叨解释了半天,心里却着实慌得不行,也不知道周时勋会不会相信。
这个男人看着风轻云淡,心思怕是比大海还深。
胡耀宗不了解周时勋,却知道这个男人一点儿也不输给周峦城,甚至比周峦城更有心机。
心里忍不住嘀咕,周家这都是出了什么怪物!
周时勋也没深究这个话题:“也是,这边穷乡僻壤,很少有外乡人来这里讨生活,更不要说城市人往这边跑了。”
除了那些迫不得已下放的知青。
胡耀宗连连点头:“是啊是啊,大哥,我可是听了你不少事迹,你可真厉害,是我们该学习的榜样。”
周时勋没什么表情:“我只是比较幸运活了下来。”
胡耀宗就不知道这个话题该怎么往下聊了,在京市时听说周家找回来的儿子,从小生活在农村,没什么眼界也没上过几天学,就凭着一股莽劲儿走到今天。
现在看,完全不是这么回事啊。
干巴巴笑了几声,生硬地把话题扯开,又热情地邀请周时勋带盛安宁去京市参加他和周北倾的婚礼。
……
而盛安宁和周朝阳此时蹲在邮局门口,拿着快要化掉的冰棍吃得着,等着邮局开门,周朝阳要领工资。
盛安宁还挺喜欢吃现在的冰棍,水果香甜十足,没有那么香精和甜蜜素,味道还是非常的纯正,只是在家属院没人去卖冰棍。
镇子上才能遇见推着板车用大棉被捂着卖冰棍的。
周朝阳边咬着冰棍,并跟盛安宁讲胡耀宗多不是东西:“他以前就喜欢我姐,有一次差点强暴了我姐,那时候才多大,十八九岁?他还给我和我姐看那种不要脸的书,我就拿砖头砸了他脑袋。”
“砸开一个大血口,还去医院缝了几针,他爸妈就带着他去我家,要讨个公道,我妈才不惯着他们,说一个大男人被小姑娘开瓢了,还有脸带着爸妈找上门,还让胡耀宗爸妈把大院人都喊出来,问问我为啥打胡耀宗。”
“虽然我妈经常打我,但是有人带着孩子找上门,我妈肯定就会找对方的错,让对方理亏灰溜溜地离开,转过头再打我一次。”
盛安宁忍不住乐起来:“你小时候是有多淘气啊。”
心里却挺感动,感觉钟文清真是不错,该护着孩子时候一点儿不含糊,该收拾也不惯着孩子。
周朝阳有些无奈:“我们那时候都分帮派啊,空军大院和我们不玩,还动不动找我们的事情,我们肯定不能忍,而且还有几个小混混,总是拦着我姐,那我肯定要保护她。”
也有一些时候,就纯属她性格冲动,别人刚动嘴,她已经动手给人打挂彩。
她也知道,钟文清打她不是因为她出去打了别人,而是担心她打架输了,伤到自己。
也怕她被人套了麻袋,扔进河里。
所以还经常叮嘱周峦城,要看紧周朝阳,别被人欺负了。
盛安宁听周朝阳说以前的生活,竟然还有些向往:“感觉你们小时候很热闹啊,生活得很精彩。”
周朝阳点头:“我也觉得小时候很有意思,天天睁开眼就出去玩,一直到我妈满大院找我,她可是拎着棍子满大院找我,我才回家。”
说完自己咯咯笑起来。
盛安宁对比了下,论淘气,周朝阳比她更厉害,主要她小时候出生开始,身边就没有离开过人,父母还总担心她会被人贩子抱走。
所以她也没机会像是周朝阳那样满大院疯跑。
周朝阳咬着冰棍棒,眯眼看着马路上灼灼阳光,有些怀念:“要是我们一直不长大就好了,二哥不会出事,我妈也不会这样,我姐也不会鬼迷心窍,非要嫁给胡耀宗,我就觉得那个王八蛋肯定拿捏了我姐的把柄,不行,我不能让我姐就这样嫁给他。”
盛安宁也是这么认为,可是周北倾不肯说啊。
而且她一点也不同情周北倾,那不都是自找的。
好不容易等邮局开门,周朝阳兴奋地去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