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安宁的激动一点也感染不了周时勋,依旧神情很冷静的听三叔公说着。
让盛安宁意外的是,她从来没有细想过周时勋出生的年代还在经历着什么。
只认为那时候国家还没有解放,某政府还在负隅顽抗,到处内乱不断。
而周时勋出生在那个最乱的年代。
三叔公还感叹着:“我还记得有个干部模样的人带着受伤的妻子到我们村,让她先在我们村里养病,等县城安定了,才把她接走。”
别看这个地方偏远,却有很多自成一派的军阀地主。
所以工作做起来也挺艰难。
盛安宁像是听故事一样听得入迷,回头再看周时勋,还是一副冷漠的模样。
心里都忍不住感叹,什么样的事情才能让这个男人动容?
聊到天黑,宋修言打了电话回来,还很兴奋:“明天我再去个电话就能知道,要真是你打算咋办?”
周时勋摇头:“我现在挺好,没有什么想法。”
宋修言都有些激动:“你竟然一点都不激动,我听了都激动得不行,如果他们是你的家人,你也不会吃这么多苦。”
周时勋有些纳闷:“我现在工作不好?”
宋修言想想:“好像也不是,反正我是挺激动的。”
周时勋起身过去抱着小柱:“走吧,吃饭去。”
盛安宁赶紧去拿着奶粉和小柱的小铁碗跟着。
到食堂遇见柳眉也吃饭,看见盛安宁赶紧跑了过来:“你没事真是太好了,我跑着回来腿都软了,想再过去根本一步路都走不动。”
后来听说盛安宁被成功解救,还是周时勋过去救的,她才算是安心。
盛安宁还是挺感激她:“谢谢你都来不及呢,回头请你吃好吃的。”
柳眉赶紧摆手:“不用不用,都是我应该做的,我就是胆子太小,要不也不能怕死的不敢去。”
说完突然凑近盛安宁一点:“李银屏来了,今晚在医院演出,过几天会去下面单位演出,晚上你要不要看看?”
盛安宁还愣了一下,一时没想起来李银屏是谁,最后才想起来是那个喜欢周时勋的女歌手。
你就说巧不巧,什么事情都往一块凑。
盛安宁原本获得大秘密的好心情瞬间没了,这个周时勋怎么就那么招女人,到底哪儿好了?
过去坐下时,周时勋已经打了饭菜过来,给盛安宁打了一份米饭,一份炒土豆丝,他自己是一份白菜两个馒头。
盛安宁突然阴阳怪气起来:“你不是喜欢吃饺子吗?怎么不打饺子呢?”
周时勋愣了一下:“你想吃饺子?明天我给你打。“
盛安宁哼了一声:“不想吃,而且肯定没有某人做得好吃。”
周时勋感情再迟钝,也听出来盛安宁这是话里有话,只是不知道到底气在哪儿,索性不吱声低头吃饭。
盛安宁看着这个木头男人,气得咬牙,就怕这样的人,你气得半死,他根本不知道你在生气什么。
突然又自己把自己劝开,她明知道周时勋是个木头,说那些他也不懂,不是自己找气生?
心情瞬间又好了,拿着铁碗去倒了热水回来给小柱冲奶粉。
宋修言在一旁看热闹,感觉这个盛安宁的脾气,比六月天还难揣测!
刚明明很生气,转眼就好了。
正吃饭时候,有人走了过来,亲热地喊着:“周时勋,宋修言,你们真的在这里啊。”
声音清脆,像是黄莺出谷。
盛安宁好奇的抬头,就见一个穿着驼色大衣的姑娘,马尾高高吊起,显得干脆利落,长得倒是一般,浑身却散发着让人不能忽视的优越感和自信。
周时勋只是看姑娘一眼,没吱声。
倒是宋修言站了起来:“哎呦,这不是歌唱家李银屏吗?怎么跑到我们这个小地方来了。”
盛安宁心里默默吐槽,原来这就是李银屏啊。
李银屏扫了眼盛安宁,笑得爽朗:“你又打趣我,我是来基层慰问演出。”
宋修言赶紧夸赞着:“那可真是辛苦了,没想到我们的大小姐还这么能吃苦。”
李银屏眼睛又盯着周时勋,见对方压根儿不看她,只顾低头吃饭,跟以前每次见面一样,所有人都对她众星捧月,只有周时勋,从来不搭理她。
越是不搭理,她就越有兴趣。
想着只要她努力追人,肯定能将人追到手,结果没等她追上,周时勋结婚了。
娶了和父亲在立场上是对立关系的程老的孙女。
李银屏怎么能服气,这次恰好过来演出,原以为去二所才能看见周时勋,没想到在这里就遇见了。
旁边坐着的那个女人应该就是程老的孙女了。
想着忍不住撇了撇嘴,长得也不过如此。
宋修言见周时勋不说话,只能继续说着:“歌唱家吃饭没有?要不要坐下来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