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时勋盯着盛安宁微微愣神,纱布口罩蒙住了她大半张脸,就露出一双漂亮如秋水的眼睛。
眼神专注带着别样的美丽,却让他感觉很熟悉。
盛安宁熟练地把原先的线拆了,把已经没用的烂肉刮掉一层,然后进行缝合,防止伤口再挣开,这次换了一种方法。
医生在旁边看着盛安宁熟练的手法,忍不住惊叹,这比他们医院唯一会手术的医生厉害多了啊。
琢磨着,可能盛安宁就是市里医院的医生吧。
没用半个小时,小手术完成,盛安宁也终于过了一把瘾。
宋修言等盛安宁扶着周时勋出来,还震惊不已:“嫂子,你为什么会缝合伤口?”
盛安宁睁眼胡说八道:“以前在我外公家,没事就拿小兔子练手,感觉也不是很难。”
宋修言被忽悠得一愣,这样也行?
周时勋看了他一眼:“走吧。”
罗彩霞一直没说话,只是眼神担忧又愧疚地看着周时勋,不说话是因为不敢,怕盛安宁不知道还有什么话等着她呢。
就是这样,上了车,盛安宁盯着罗彩霞看了好一会儿,才慢悠悠开口:“我那天说的话,你是不是没听懂?如果周时勋伤口再崩开,你给我等着。”
罗彩霞抖了一下:“我没想着害他。”
盛安宁冷眼盯着她:“收起你可怜兮兮的模样,记住我的话就行。”
周时勋和宋修言在前面听着谁都没吱声。
周时勋是不敢吱声,而宋修言是不想吭声,看热闹多好。
到了河湾村,村口孩子们很少见汽车,远远就围了过来。
宋修言索性把车子停在村口,让孩子们看个够。
罗彩霞刚想开口茶言茶语几句,被盛安宁瞪着:“还不赶紧下车回家?难道还要送你回去?”
罗彩霞无奈,只能默默下车回家。
周时勋等罗彩霞走了,才跟盛安宁说道:“我们去三叔公家一趟,然后带着他们去县医院检查一下,送他们回来后,咱们就回去。”
盛安宁听到回村的目的是这个,表情也好了几分:“那赶紧的,一会儿晚了医院都下班了。”
宋修言在车上等着,周时勋和盛安宁去三叔公家。
三叔公和三叔婆正在院里编筐,小柱在一旁拿着个小铲子挖土,听到周时勋说要小柱去县医院检查一下。
三叔公赶紧摆手:“不去不去,孩子能吃能睡,肯定没毛病,咱们不花那个钱。”
三叔婆想让小柱去,却也心疼花钱,跟着附和:“对啊,我们不去了,说不定等等,小柱就能开口说话了,咱们不花那个冤枉钱。”
周时勋坚持:“钱我来出,就去检查一下,没问题我们不是都放心了。”
三叔公依旧坚持不肯去。
盛安宁过去蹲下小柱面前,摸着他的脑袋:“小柱想不想说话?”
小柱抬头看着三叔公,又看看盛安宁,点了点头,小手指着嘴巴,表示想说话。
盛安宁又起身看着三叔公:“三叔公,还是去检查一下,咱们不能耽误了孩子,要是说话晚的孩子,这会儿也能说简单的爸爸妈妈,或者哭的时候会发出哇哇的声音,小柱却一点儿声音都没有。”
这个就很不正常了。
三叔公有些迟疑,犹豫了好一会儿:“那就去。”
三叔婆赶紧去给小柱和三叔公找干净的衣服,让两人换上跟着周时勋他们一起去县城。
去县城的路上,三叔公还在感叹:“我这么大岁数,一共就去过两次县城,一次给你五叔五婶料理后事,一次是给长东料理后事。”
说着眨了眨眼睛,里面还泛着泪花。
盛安宁听着就心酸,可怜的老人,要多坚强才能撑过这些日子。
小柱也是第一次坐汽车,好奇的坐在三叔公腿上,不停地看着外面,又看看车里,最后冲盛安宁害羞地笑着。
到了县医院,宋修言让周时勋和盛安宁坐在车上休息,他带三叔公和小柱去检查。
主要是考虑周时勋身上有伤,盛安宁没跟着去,怕忍不住会质疑医生的水平。
坐在车上看着宋修言抱着小柱陪着三叔公进了医院,再回头就见周时勋靠在前排椅背上,合上眼睛在休息。
阳光斜着透过玻璃落在他脸上,斑驳中透着柔和的光。
盛安宁有些犯花痴的看着,这个男人长得真是越看越好看,闭眼时,睫毛浓密,眼尾轻折起的痕迹都是那么有味道。
犯了会儿花痴,又觉得些无聊,扭头看着车窗外,手指无声地戳着车窗玻璃。
车就停在医院大门口的路边,整条街半天也不见一辆汽车经过,自行车也很少,多的是走路的行人,毛驴车牛车。
树枝还没发芽,街道就显得灰蒙蒙的,人们衣着也是暗色,感觉就像是在看一部没有色彩的电影。
盛安宁发了一会儿呆,眼睛转了转又去骚扰周时勋,凑到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