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国家现在又拿不出能够换取外汇的东西,和后世“世界工厂”的情形是截然不同的两个概念,因此在这个特殊历史时期,只要是能够让老外感兴趣,能够从他们手里把外汇掏出来的东西,都尽可能地想办法找出来,送出去,满足他们。
其中就包括珍稀的资源,宝贵的文物,极具潜力的广大市场,还有极度廉价的代工费用。
这些就是发展滞后所要付出的代价,没有办法的事情。
就连国家文物出口的火漆印,也就是行内俗称的“猴屁股”,都换了四种花色了。
而更加搞笑的,是再过十几二十年,当全民收藏风刮起来之后,这些“猴屁股”还成了人们追捧的东西,很多人甚至都不知道国家还曾经组织攻关,生产过高仿瓷器,盖上火漆印作为出口商品。
而倒卖这种瓷器的人,尝到甜头之后干脆挖空了心思,最后连“猴屁股”都来个造假高仿,比卖出口高仿瓷器更加过分,直接把赝品冒充成“海外回流瓷”,再加上让人信以为真的故事,大肆骗钱。
幸亏这种现象如今还非常少,起码蜀都工美的牌子,还是西南地区绝对的数一数二。
蜀都工美地处内陆,出口任务不重,每年搞定一些来旅游的老外就算完成份额。
而老外们更加青睐蜀中的其他工艺品蜀绣、竹丝编、蜀锦、茶叶、丝绸就连夹川都在生产纸伞和雕花木扇,这些也在工美商场的经营范围,算是分担了相当一部分外汇压力。
工艺展品不少,但周至最上心的还是这个厅中的画作,都是古今名家精品。
蜀中最多最大的名家之作,以张大千,徐悲鸿、黄宾虹、傅抱石为多,而齐白石、吴作人、张书旂、赵少昂、李可染、吕凤子、陈之佛、关山月的画作,在蜀中也留有许多。
现在基本还是“白菜价”,就拿其中齐白石和李可染来说,不过才百元一平尺。
而更高一层的,就是古画。
蜀中山水,与古代诸多画家具有非常深厚的渊源,比如唐玄宗曾因思念蜀中嘉陵江山清水秀、妙趣横生,命被后世尊称为“画圣”的吴道子,乘驿船赴嘉陵江去写生。
到了嘉陵江,吴道子漫游江上,纵目远眺,此地好山好水,一幕一景地掠过,当时的体会与感受,便深深铭记在心上,并没有绘制一张草图。
当吴道子游览了嘉陵江的山山水水之后回到长安,唐玄宗问他绘画的情况时,他回答说“臣无粉本,并记在心。”唐玄宗命他在大同殿壁上绘画。
吴道子不是将嘉陵江山水表面罗列一番,而是把握住嘉陵江一山一水、一丘一壑引人入胜的境界,凝神挥笔,一日而成。
嘉陵江三百里的旖旎风光跃然纸上,唐玄宗看后啧啧称赞。
这就是著名的嘉陵江山水三百里图画卷的来历。
在考察路上,吴道子路过蜀中南部罗寂寺的时候,还为罗寂寺画的一幅观音像,由住持宣述请人勾勒上石,一直保留至今。
而与吴道子同时的,还有一位大家,李思训。
李思训继承并发展了展子虔青绿山水一派的画法,完善了山水画“青绿金碧”的风格,使之趋向成熟,带有明显的贵族色彩,被后世奉为青绿山水画创作的典范。
他首创大青绿山水及金碧山水一格,形成“金碧辉煌”的富丽效果,把青绿山水推上了一个高峰,被誉为“盛唐第一”。
同样的,他也在蜀中做过长史,也奉唐明皇之命,绘制了一幅嘉陵江山水三百里图画卷。
当时有笔记记录“时有李思训将军,山水擅名,帝亦宣于大同殿图,累月方毕。明皇云李思训数月之功,吴道子一日之迹,皆极其妙也。”
而李思训一家五人俱善丹青,成就最高的是李昭道,画史上与其父并称,甚至于“变父之势,妙又过之”,被后世并称“二李”。
李思训过世后,李昭道又推崇为“国朝山水第一”。
而他与蜀中的关系,则是留下了著名的画卷明皇幸蜀图。
除此之外,蜀中曾经来过应杜甫的请求,在成都堂壁上以点簇法画马的韦偃;
还有唐天复年间入蜀,擅诗书画,师承阎立本,后自成一家的五代人物画家,被前蜀主王建封为“禅月大师”,赐以紫衣的贯休。
到了宋代就更加的夸张,前蜀后蜀虽然也有军阀割据混战,但是总体来说破坏较少,无数名家来到蜀中避难,情况与后世二战时期颇为相似。
因此聚集了一大批的画家,也传承了当时最精湛的画功,蜀中美术因此发展达到了历史高峰。
北宋平蜀以后,宋太祖除了北掳蜀主,还罗致了不少画工集中于京师开封。北宋的国家画院翰林图画院的待诏中,后蜀画家占了一半名额。
而出自于后蜀的宫体花鸟画,画风更盛行百余年。
到了南宋,蜀中更是出了一个当时中国水墨写意画的集大成者法常。
南宋末年,法常的画流入岛国,在岛国产生了巨大影响,他的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