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北寒屹立不动,单手负在身后,宽大的袖袍一挥,顺势一卷,飞射过来的银针便被卷入袖袍。
紧接着袖袍一抖,将那几枚银针如数奉还回去。
幽夜寒似料准了墨北寒的这一招,身形在空中一个漂亮的翻转,同时折扇一扬,再次射出数枚银针。
墨北寒飞身避过,稳稳地落下,冰冷的声音如同淬了冰渣子。
“当真要为了那女人与本王为敌?”
“呵!王爷还真是好笑。难不成对冷若霜心生倾慕的男子都被王爷视为敌人?”幽夜寒轻摇折扇,唇角勾着一抹讥讽。
“不知道王爷的这种心思,若是西域圣女知道了会作何感想。”
墨北寒微微抿唇,须臾,冷声道:“当初可是你提醒本王,要珍惜当前。”
“呵!”幽夜寒轻笑一声,无不讽刺道:“可是王爷还不是一样来了西域。”
墨北寒再度抿唇,而后道:“本王曾与圣女有过约定,会来参加圣女大典。”
“是么?”幽夜寒似笑非笑。
“若是本楼主没有说错的话,王爷是给自己留后路吧。
若是这一次圣女答应跟随王爷同回北冥,王爷便会一纸和离书,将冷若霜打发了,若是圣女想继续胜任圣女之位,王爷便打算与冷若霜重修旧好。”
说到这里,幽夜寒冷笑了一声,继续道:“王爷还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毕竟王爷今年已经二十有三,不可能为了圣女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继续等下一个四年,或者是下下一个四年。”
“呵!王爷还真是自私。”幽夜寒又是一声冷笑。
根本不给墨北寒说话机会,继续道:“可是王爷知不知道,王爷的这一份私心,对冷若霜有多不公平!”
“那是本王的事。”墨北寒冷声道。
没承认,也没否认。
“不管怎样,她现在依旧顶着本王王妃的头衔。你!”
墨北寒抬手指向幽夜寒,一字一句道:“最好不要打她的主意,为了个女子同本王为敌,不值当。”
丢下这句警告,墨北寒便转身离开。
独留幽夜寒一人停在原地,对着墨北寒高大的背影,自言自语的呢喃:“她当然值得。”
那么出色的女子,当然值得一个全心全意待她的男子。
忽而,幽夜寒就笑了,轻摇折扇,望着墨北寒离开的方向,自言自语道:“你越是不让,本鬼医还就偏偏要打她冷若霜的主意了,看你这家伙能将本鬼医怎么着!”
啪的一声,折扇收起,‘幽夜寒’大步向着休息的地方而去。
冷若霜准备洗洗脸,再泡个脚就先睡了。
谁知道刚把袜子脱下来,脚还没放进水盆里,阿布拉多的婢女就进来传话:“王妃,外面来了个戴着面具的女子,奴婢又听不懂她说什么——”
冷若霜——
戴面具?岂不是幽夜寒的人。
只好再次套上袜子,跟随阿布拉多的‘小黑人’婢女一同出去。
来的果然是幽夜寒的人,而且就是冷若霜认识的那个婢女。
“冷面姑娘。”见冷若霜走出来,婢女对着冷若霜微微一礼。
“这么晚了,姐姐有什么事吗?”毕竟人家也是帮过自己的,冷若霜对那婢女概算客气。
“奴婢奉我家楼主之命,前来请冷面姑娘同我家楼主一叙。”婢女又是微微一礼,道。
“劳烦姐姐回去告诉你家楼主,时候不早了,本小姐要休息了,就不过去了。”冷若霜面无表情的拒绝。
说着就要转身回屋子。
“本楼主不知自己何时将姑娘得罪了,以至于姑娘对本楼主这般的不待见。”
漫不经心的声音突然响起。
冷若霜无语的吸了口气,只好又转身回来。
面无表情的看着慢条斯理而来的男人,道:“这么晚了,不知道楼主找本小姐有什么事。”
幽夜寒来到冷若霜面前停下,唇角那一抹邪肆不羁的笑意不要太熟悉,似惋惜的叹了一声,道:“本楼主原本一片好心。
知道姑娘住在这等简陋的地方,便想着邀请姑娘前去本楼主的住所,看姑娘这态度,想必本楼主的一片好心要付诸东流了。”
冷若霜刚要夸幽夜寒有自知之明,一晚上不见的逸尘突然的走了过来,道:“那当真是要多谢楼主了。”
逸尘不知从哪里回来,素白的长袍不染一丝杂陈,在两人,面前停下,对着幽夜寒微微颔首。
幽夜寒——
将逸尘上下打量了一遍,不解道;“敢问这位是——”
“她兄长。”逸尘抬手示意,话语不多。
银质面具下,男人眉梢微微挑起,笑着道:“原来是冷面姑娘的兄长,幸会。”
逸尘再次微微颔首,并不见任何恭维之色。
幽夜寒勾唇,扬袖做了个请的手势:“那便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