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热血好男儿金豫看不下去,给一群围观的老妈子中的一个递了个眼神过去。那个老妈子应该是金豫这边的人,虽然在看着热闹,但始终有留心着金豫的动作。
得到了他的指令,老妈子赶紧跑了过来,一把看似搀扶,实际使劲拖的将梅若夫人拽了起来,口中还是温言相劝,“夫人回去吧。”
“别拉着我,我还要和二爷说会儿话。”梅若夫人可怜巴巴的装柔弱,但手上的力气绝对不小,生生把二爷金申的裤腿都拽下来一段。
直到她被更生猛的老妈子拎了起来,双脚腾空的离开的时候,都还没反应过来自己是怎么松了手。
“今天谁负责梅若的院子?”金申脸色不改,但眼底愠怒的神情让院子里的人不敢多言。
走了没多远在廊檐下看热闹的老爷子金岭啧啧两声,转身离开。
大爷没了,金申倒是把金家治理的不错。
除了那个梅若夫人。
金申刚刚一问,便有两个轮值的小厮站出来,一齐跪在金申面前。
金申摆了摆手,四个身材彪悍的大汉便走上前,将这两个小厮从背后拖了下去。
也不知是吓破了胆还是出于什么原因。两个小厮直到消失都没有叫嚷,求饶过一声。
“至于你。”金申打发了梅若这个疯婆子,回身看向金漫。
金漫看着他,甚至迫不及待的开了口。
“我先说我忤逆犯上,对祖父恶语相向,大街上追跑打斗,实在是配不上金家郡主的身份,所以,快点把我逐出家门吧!”
一双星星眼简直快要盯着看穿了金申。
求求了,说出从今开始不是金家人,不能进金家门,她就能摆脱原身金漫对她的钳制了吧?手上那条奇怪出现的红线,是不是就能消失了?
快说,快说将她拒之门外吧!
“你自己反省的很好。去祠堂罚跪一个晚上。”金申打断了金漫的期待,声音冷硬,目光在金漫身上转了一圈,更是掩饰不住的嫌弃,朝左右吩咐道,“谢严。”
谢管家立刻上前,“二爷。”
“找两个伶俐的丫头,伺候金漫沐浴更衣。”金申短暂的吩咐道。
此话一出,虽然没有直接说接受了金漫,但至少……她是被允许进入祠堂,见列祖列宗的人。
那些惯会见风使舵的婆子,下人们立刻互相交换了眼神,在彼此的眼神中读懂了一些什么。
“大小姐,这边请。老奴领您去换洗,晚点再送您去祠堂。”谢严不愧是跟在金申身边的人,一下就读懂了金申的意思,对金漫的称呼也改做了含混不清的大小姐。
金漫面色僵硬着,机械的点点头,“有劳。”
她刚转身就想起来一个人,一把抓过洛川,“还有他。也跟我跪祠堂吗?”
金申胡子都快翘上天,嘴上还要因循守旧的,一板一眼的说道,“小兄弟远来本该是客,应好生招待,但……鄙府今日有些喧闹,改天再宴请你登门作客,谢严,送他出去。”
话说的客气,但实际上是要赶走洛川。
洛川攥紧了身侧的手,未发一语。
金漫将他往身边一带,“这么大的鸿王府多个人,不是什么难事吧?你是不想收下他,还是因为我不想收下他?”
如果刚才她对金申还有些敬畏的话,在他说要赶走洛川的时候,金漫那点耐心也消磨掉了。
这破烂世道,想要一个人活下去,到底有多难?
“都下去。”金申沉默片刻,挥手屏退众人。
院子里只剩下金申,金漫,洛川,谢严。
但……
洛川抬头看了看晃动的树枝,他能感受到那里还有人在,且不止一个。
鸿王府的暗卫不容小觑。
“你当我真不知他是何来路?”金申开口,声音里透出威仪,“小小年纪便血洗了京医馆,来路不明,这样的人,你也敢往家里带?”
后面这一句说的却是有些亲昵了,像是家里的长辈在训诫自己家的小孩子似的。
这忽然而来的亲热感让金漫有些猝不及防,略微迟愣了半刻,就在洛川都以为她是不是被金申这句话给降服的时候,金漫忽然向后跳了半步,双手捂着胸口。
刚才她空间里的小木牌忽然发热,烫的她心口一紧。
“来路不明你好好查一下不就行了?鸿王府想查个人还不是分分钟的事情,我说二叔。”金漫也忽然改了称呼,加上陡然绽开的笑脸,也让金申猝不及防的往后挪了半步。
“好好说话,别凑得那么近。”金申一阵头皮发麻,金漫似乎发现了这一点,变本加厉的往前探了探身子,“我看你刚才被梅若夫人蹭的很受用嘛。”
“混账!”金申骂道,脸色陡然而红。“胡言乱语!梅若是我纳过门的妾室,自然是……是……亲密些的。”
他堂堂一家之主,为何在给一个小姑娘讲这些啊?
“啊?她不是你嫂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