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要为内心愤怒寻个出口,不巧,盛兮便成了凤英心中那最大的出口。
“本教主在此立誓!若此生不能杀死那盛兮,本教主便坠那畜生道,永世不为人!”
心腹被教主言辞间的恨意吓到了,他听了出来,教主这是真的想让那盛兮死。
心腹不敢多言,只是恭敬地应是,而他本以为教主会为少主的死多缅怀片刻,却不料,下一刻教主便下令,以最快的速度渡过那索桥!
心腹头一次开始怀疑,自己是否当真跟对了人?
而就在心腹陷入自我怀疑之际,凤英竟是忽地冷哼一声,目光看向上宣府城,眼神中透着邪恶道:“此乃吾之地,当真以为会这般轻易让你们抢去?呵,盛兮是吗?既然你这么想要,那本教主便将它送给你!”
盛兮带着人赶来时,恰好看到香刹教教徒正在撬那锁链,她一箭射了过去,射中了其中一个教徒,但那锁链却也应声而断。
紧接着,另一条锁链也从对面甩了过来,砸在山壁之上,发出巨大声响。
盛兮冲了过去,很可惜,她没能看到那香刹教教主。
孙乾赶了上来,见此情形当即拍腿,暗骂一声后对盛兮道:“郡主,让人跑了!”
盛兮抿了抿嘴,“嗯”了一声,但很快便转身过来,朝四周看去,最终看向先前凤江坠崖之地,并速度走了过去。
“有人跳崖了。”一番观察过后,她扭头对一旁同样在查看的孙乾道。
孙乾显然也想到了这点,但却也疑惑:“看这痕迹,当是那邪教少主所坐轮椅……我怎么总觉得对方这是障眼法?故意做此假象,欲要蒙蔽我们?”
“不无可能。”盛兮没否认,抬头看了眼对面悬崖一瞬,随即再扭头回来说,“派人去底下看看,就知道是真是假了。”
孙乾亦是看了眼对面,知道这距离他们没办法过去,追赶来不及,便只得下令,派两队人下山去追那邪教教主,同时又派出几人,去到崖底查看,坠崖的究竟只是那轮椅,还是连人带车。
待安排完这一切,孙乾忍不住呼出一口浊气,随即笑了起来:“不管那邪教教主逃到哪里,其大本营被灭,这一去,便注定成为落水狗!”
盛兮笑了一声,轻轻点头:“孙大人说的没错。不过,”话音一转她又道,“也要防止对方狗急跳墙。”
“是!郡主说得对!您放心,我定会不遗余力追踪那恶妇人!”孙乾磨了磨牙,“这恶妇害我那么多兄弟,我孙乾与其不共戴天!”
盛兮不再说话,只是看向对面山崖沉默半晌,眸色沉沉,似乎对于孙乾所说的追踪持有怀疑。
其实也不怪她怀疑,毕竟,这座山林本就是那香刹教藏身之所,对方若有心隐藏,只怕他们找寻起来不会那般容易。
但该找还是要找,有这样的祸害留着,指不定后面对方会做何等疯狂之事。
在山上又搜寻了会儿,盛兮这才带着人下山。而没多久,先前派去查看崖底的人传来了消息,他们找到了那摔下悬崖之人。
孙乾急忙赶去,盛兮也跟着去看。
待看到那凤江的脸,孙乾猛地倒吸一口冷气,忍不住脱口道:“不都说虎毒不食子?这香刹教果然是邪教,这,这为了不被拖累,这是把亲儿子都推下了山?”
有曾见过那凤江的人也忍不住点头附和:“是啊是啊,刚看到时我以为对方被易了容,后来发现竟是那邪教少主本人!大人,说不定您猜对了,对方就是怕拖累,故意把这残废给丢了呢!”
盛兮听着他们对话不置可否,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只是围着凤江的尸体看了几遭,确定对方是真的死于高空坠亡方才起身。
虽未抓到香刹教教主,但邪教少主的身份好歹让孙乾能交差。
而此时,城内的清理也基本告罄,香刹教余孽基本清除,但麻烦却还是有的。
这麻烦并非来自那些余孽,而是那些原本信奉香刹教的普通百姓。听说教主被赶走,百姓们由原来的畏惧,情绪逐渐被点燃,最后演化成了愤怒,竟是想要冲击府衙。
堵在门口的士兵见此忍不住喊道:“你们难道没看到你们当中有人被喂了毒,变成了送命的傀儡?你们竟然为何还要替那邪教伸冤?你们莫不是疯了?”
有人则说:“那些被喂了毒的,皆是违背教义之人!他们被送出去无可厚非!本就是他们自己犯了错!”
听到这样的话,官兵们气得简直要吐血:“什么违背教义?这香刹教就是邪教,它把你们脑子都洗了,让你们连是非都不分了!你们睁开眼睛看看,那些百姓可都是你们身边人!他们如何,你们不是比谁都更清楚?”
揭恶的话一句接一句,然而可惜,那些百姓彻底被洗脑,压根就听不进官兵们的辩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