瑜妃妹妹的离开像是开了一道闸,其他夫人见正主都走了,她们虽有心想要同盛兮多攀谈几句,但眼下这事儿闹得委实有些难堪,便也纷纷找了说辞离开。
很快,现场只剩下盛兮与瑜妃。
盛兮捏起点心继续开吃,瑜妃看着她这般脸颊控制不住地抖了抖,忍着心中怒气对盛兮道:“郡主,你这又是何必?小孩子无非也就前两年不懂事,等长大后有了嬷嬷教导,定然就文静守规矩了。”
盛兮将吃了一半的茶点朝瑜妃那边推了推,说:“我看瑜妃模样,想来是近日过于操劳,晚上只怕失眠多梦。这样对身体不好,还是多吃些点心补补吧!”
瑜妃:“!”
瑜妃霍然起身,脸色骤然拉下:“郡主当真好口才!”
盛兮:“过奖,臣妇远不如娘娘。”
“你!”
“娘娘,这点心真不错,要不你尝尝?”盛兮将盘子再次往前一推。
瑜妃咬牙:“郡主就没想过,朝堂纷乱,你家沈大人在其中孤立无援?”
盛兮眸眼清黑,看向瑜妃:“那娘娘可否想过,拉拢朝臣,已然是结党营私?你就不怕被皇上知晓?”
“我这,这怎么叫结党营私?不过是想让两家孩子认个兄妹罢了!”瑜妃辩驳道。
“娘娘原来是这么想的吗?那臣妇就不得不说说娘娘了。虽说娘娘是好心,但我家相公职务摆在那儿,他本就年轻,四周那么多双眼睛看着,必然不能出一点错的。若干兄妹或者其他类似事情被有心人拿出来故意抹黑陷害,那娘娘,这事儿的后果由谁来担呢?”
“我……”
“那必然只能是我家相公了。”盛兮道,她忽然朝瑜妃笑了笑,“娘娘良善,我猜没想到这些弯弯绕绕,好在现在提出来不晚,娘娘以后注意便是了。”
瑜妃看着盛兮抿紧了双唇,后槽牙已然不知磨了多少次。
盛兮分明就是在打她的脸,可却说得这般“有理有据”,简直无耻!
呵,真是没想到,一个商户之女竟然如此伶牙俐齿。狂什么狂!不就是有个做首辅的相公,当真以为所有人都想巴结她不成!
瑜妃气呼呼走了,盛兮耳边终于清静。便是再有人来,也不会像瑜妃等人这般目的如此直白。
他们这边动静自然不会逃过殷皇后的耳朵,待竹叶将这消息告知于她,殷皇后只是回以冷笑。
瑜妃这般迫不及待,是想要夺她皇后之位不成?董家也是个沉不住气的,竟是任由她胡乱作死!
竹叶见其一直不说话,便低声问道:“娘娘,要不要叫人敲打敲打?这瑜妃实在太肆意妄为了,董家竟也不知管管!也幸亏盛夫人拎得清,要不然,还不知被她怎么祸害呢!”
瑜妃恰好从一个角落出现,殷皇后冷冷扫了眼便收回了视线,道:“人心不足蛇吞象,管?为何要管?你又怎知董家不是想借瑜妃的手搭上首辅的桥?这么好个马前卒,若是不好好利用,岂不浪费?”
“可若是瑜妃出了事儿,那这董家不也脱不了干系?”竹叶不解。
殷皇后嘴角轻扯一下,语气尽是讽刺:“董家已经备好了那么多女儿想要送进来,岂会不知她们利弊?这就是只狡猾的老狐狸,便是瑜妃真的出错,董家也能找到撇干净自己的理由。”顿了一下她补充道,“或者,对方已经找好了理由也说不定。”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话是说给那些同气连枝的家族的。若有人心狠到连子女都不要,这样的家族才是最可怕,也最可恨的。
竹叶担忧地问:“瑜妃已经同沈夫人提了两次了,她会不会再去提?”
殷皇后沉吟稍许摇头:“瑜妃虽算计,但脸还是要的。至少这认亲、结亲的事再不会有了。不过,之后会不会再出什么馊主意,这个不好说。”
“那……”
见竹叶还是皱着眉头,殷皇后笑了:“不用担心,瑜妃不过是剃头挑子一头热,盛兮是不会搭理她的。”
游湖宴众人尽兴而归,盛兮从辛茹那里听说,这次竟是真的有好几家看对了眼。她不禁想将来是不是她也要入乡随俗,多给自家孩子留意一下。后来又想还是算了,刚怼回瑜妃,她便不去凑那热闹了。
晚上,盛兮收到了沈安和送来的信。信中除了报平安外,余下只是问了问家中情况,有关上宣府以及香刹教的事沈安和一句都没说。
盛兮翻了翻信纸,确定再看不到其他消息后,这才将其放下,轻轻叹了口气。
沈安和这是报喜不报忧啊。
阿寿跟着他,有他在,最要紧的消息阿寿不好传出来,但谛听在上宣府还有其他人。虽然他们暂不能得到第一手消息,时间上也慢人一步,但之后总是能打听到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