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了?”沈安和目光微沉,顿了一下问吴睢,“那他们有带走什么吗?”
吴睢回道:“聂大人的官印不在,若是没猜错,怕是被带走了。”
赶过来的聂甄闻言,气得胡子三连颤。
他们怎么不雁过拔毛,把这府衙也搬走呢!
官印丢了,虽说他是受害者,但后期有多麻烦可想而知!
恰此时,天上忽然传来一声鹰叫,众人仰头看去,便见一只鹰正以箭一般的速度从上面冲下来。
聂甄吓坏了,下意识去拉沈安和想要跑。却见沈安和眉头都没皱一下,反倒伸出了右臂。
下一瞬,那只俯冲而下,似要攻击人的老鹰竟是稳稳当当地停在了沈安和胳膊上,翅膀挥了挥,竟是亲昵地用头蹭了蹭沈安和的头!
聂甄:“…………”
惊吓和惊讶已然成为他这两日的唯二的表情了。
沈安和没有管聂甄此刻有多惊讶,只是在接住雪渊后,将其腿上竹筒里的纸条抽了出来。
“城门”,这是盛兮给他的信息。
一旁,聂甄没想到这只鹰竟是用来传信的,刚想看看那信上写的什么,却忽听沈安和道:“季梁,带人去城门接应少夫人!”
“是!”季梁闻言,当即带了四个人离开。
聂甄听到沈安和的话眼睛微微亮起:“盛兮来了?太好了,太好了!”
虽说沈安和救了自己一家子,聂甄感激不尽,可他还是觉得相比较沈安和,同盛兮说话更自在些。
而就在季梁刚走出府衙没多久,盛兮便与他们迎面对上了。
盛兮见到季梁当即问道:“你们少主可安全?”
季梁拱手:“少夫人放心,少主无事,现在正在府衙等着少夫人!”
盛兮点头,没有赘述,当即驱马赶了过去。
“哒哒哒”的马蹄上从外面传来,聂甄比沈安和还要激动,第一个冲了过去迎接,同时让下人赶紧去通知自家夫人和小姐,让他们赶紧过来迎接一下盛兮。
聂家人的感激与热情暂且不提,盛兮与沈安和见面后,彼此交换了信息,双方证实了他们之前的猜测。
“所以,这个‘石学林’是假的,真的石学林已死,而这个易容成了假的石学林的人,极有可能是在上阳镇出现的那拨神秘人当中的一个,而那群神秘人是南疆人?”聂甄在听到盛兮与沈安和一番叙述后,直接被那信息刺激得瞪大了眼。
而真正的石学林还是宁王逆党!这都什么跟什么啊?怎能这般乱!
盛兮问聂甄:“聂大人,那石学林有曾对你说过什么吗?比如为何要抓你?或者有没有说起过关南疆?”
聂甄回她道:“这问题沈大人之前也曾问过我,没有,那些人口风很严,我被抓后也问过同样的话,问他们为何要造反,为何要抓我,可他们什么都不说!”
对方什么都不透露,只有他们亲自去查了。
石学林去上阳镇之前曾在裕州停留过一段时日,沈安和叫人去查,发现石学林竟是直接包了那客栈整整一层一个月。
他们一行人过去时,客栈的老板先是呆了呆,之后在看到聂甄黑着脸亲自前来时,直接吓得“噗通”一下给聂甄跪了下来:“大人!大人!小的从未作奸犯科啊!小的也就是偶尔偷个税漏个税,偶尔以次充好,以假充真,每个月所得绝不超二两啊!大人开恩啊,大人开恩啊!小的真的没有作奸犯科……”
“还不作奸犯科?你都偷税漏税,以次充好,以假充真了还说自己没作奸犯科?滚!等会儿再跟你算账!”聂甄一脚踹开挡着路的客栈老板,率先进了之前石学林所在房间。
沈安和与盛兮紧随其后。
房间里很干净,客栈里有人一直在负责打扫。
只是实在是太干净,以至于他们找了半天都未能从这房间里寻到什么。沈安和与聂甄分别让人去搜索其他房间,皆是一无所获。
聂甄不得不叫人将那客栈老板叫上来,问他:“这里之前住的人,可有交代过你什么话?或者让你帮忙保管过什么东西吗!”
那客栈老板先是一懵,旋即才想起来这层楼里所住何人,当即摇头:“不曾!不曾!大人,包了这层的客官从未让小的帮忙保管东西,至于交代什么话,无非就是换个背面儿,加几个小菜等一些寻常之事,不曾特意交代过什么啊!”
那老板不知发生了什么,但聂知州直接带着人围了自己这客栈,这事情只大不小。客栈老板心里委屈啊,他当真什么都没做,可客栈被这么一围,少说也有半个月不能正常营业。
众人见这店家不像是说谎,彼此交换了个眼神,下一刻,他们便准备再查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