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上次做梦是什么时候?哦,盛楠离开的时候。她已经确认自己每一次梦境皆为预警,不论是有关沈安和,还是有关盛楠,总是有人会出现。
然而这次,却只是一个图案。
一个浑身透着诡异看不出形状的黑色花纹,另一半被鲜血覆盖。
一慢三快的报时声落下,盛兮“唰”地一下睁开了眼。那眼神清明,不见丝毫迷茫,眸眼深处是比这四更天还要更加暗黑的沉寂。
那图案,究竟是什么?
一家子醒来时,盛兮已经练功整整一个半时辰。“娇娥”在其手上如臂指使,每一次挥动都带起一道看不见的风,震得树上的叶子跟着哗哗作响。
“姐姐!”盛光远揉着眼睛从屋子里出来,一眼便看到盛兮在练功,“唔,姐姐,我还以为下雨了呢!”
盛兮收了枪,调整了呼吸转身过来,笑着问盛光远:“小远,这段时日有没有好好练功?”
“练了!”盛光远闻言顿时清醒,小跑着上前,“姐姐,我给你练一套我最新学的拳法啊!这是周客新教我的!”盛兮虽回来了一些时日,但因为回来后便忙着盈安堂的事,今日还是第一次看盛光远练习功夫。
“好。”盛兮点头,向后退开。很快,盛光远连脸都没洗便开始了打拳。
沈安和收拾妥当出来,盛光远一套拳还没打完。
盛兮眼角余光看到他,扭过头来朝他笑了笑。沈安和还之以微笑。
古代官员上衙时间很早,天不亮就要往外走。樊音的娘已经做好了饭,就等着盛兮他们过去吃。
而待吃过饭,盛兮先目送沈安和离开,之后又亲自驾车送盛光远去国子监。
盛光远一路上笑得合不拢嘴,小嘴得吧得吧不停,将自己这段时日在国子监里遇到的一些趣事说与盛兮。
“季先生如今在国子监的声誉是最高的!没办法,谁让季先生一下子教出三个进士呢!其中一个还是状元!姐姐你且等着,将来我也要进士及第,给姐姐你争光!”
“戴明睿又想偷偷欺负邢琮,但被我看到制止了。我跟邢琮说,下次若是他再敢欺负你,你直接打回去,他就不敢再轻易欺负你了!后来戴明睿果然又想要欺负邢琮,邢琮真得打了回去,戴明睿的一颗牙都被他打掉了!之后戴明睿连着几天都不敢再挑衅!”
“国子监的武夫子开始教射了,姐姐,我第一场就拿了优!”
“还有……”
直到马车到了国子监门口,盛光远想要说的话还没结束。
盛兮答应他等回去后再听他讲,盛光远这才高兴地屁颠屁颠地进了国子监,待一入门不见了盛兮,当即恢复了严肃内敛。
盛兮在国子监门口呆了有半盏茶时间,随后调转马头去了谛听总部。
阿寿在看到盛兮出现时正在教底下新收的孩子识字,抬头一看是盛兮,手中炭笔一丢,当即便冲了过去。
“姐姐!”阿寿内心激动地嗷嗷叫,却碍于在手下人面前只能忍着,待将盛兮引入房内不见其他人,顿时一阵傻乐,“姐姐,你回来啦!”
盛兮上下打量了番阿寿,伸手拍了拍其肩膀说:“不错,健壮了不少!”
“嘿嘿,现在谛听已经有了收益,大家不需要再像最开始那般省着。而且,我一直都有练姐姐教的功夫!”阿寿说着不自觉挺直了脊背,好让盛兮看看自己不仅健壮了还长高了。
谛听的确已经开始盈利,虽然不多,但已无需再让盛兮贴补。而随着他们消息越集越多,收益也只会跟着增长。
阿寿将账目拿与盛兮,盛兮简单翻过,随后又将他们整理出来的消息看了看。
这些消息是阿寿与阿玉一起做的,如今阿玉已经从庄子里回来,跟着季修平学了一段时日字后,一些基本的字已经会写。
阿寿自盛兮让他开始经营谛听时起便已经开始认字,虽不多,但每天都有增加。如今,他也是谛听里识字最多的人之一。
这些消息很分散,天南海北都有,京城居多,或真或假也皆有。盛兮告诉阿寿,他们要学会分辨消息的真假,将真消息从一堆假消息中提炼出,如此,谛听的招牌才能立稳。
阿寿将盛兮的话一一记在心里,随后问盛兮:“姐姐,你今日来是不是还有其他事情要交代?”
盛兮“嗯”了一声,从袖袋里掏出来一张纸。
“你看看这图案,有没有见过?”
这图案正是盛兮梦中所见,因另一半被鲜血遮挡,她只画出了一半。
阿寿接过那纸仔细地看了又看,半晌过去,他朝盛兮摇头:“没见过,”顿了一下他又说,“这图会不会是某种图腾?”
盛兮抿唇,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