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滩河卫的一行人之中只有平楼与阿澄,阿澄自不必说,寻找落脚之地的事儿便交由平楼来做了。
因为近日来鞑靼频繁犯境,所以滩河卫关城门比较早,各店铺打烊时间也比较早。
他们进城后能看到的灯光有限,平楼凭着经验找到了其中一家客栈,好在,这家客栈并未关门。但也差不多要关门了。
滩河卫是最边境卫所,如今来此的旅客少之又少,店家见到盛兮几人时着实意外了一下,随即一喜,当即引着人进门。
众人很快便安定下来,只是因为时间太晚,大雪在天擦黑的时候又开始下,所以许多事情暂时只能压到明日进行。
阿澄因为之前被拐之事心中有阴影,也因此,晚上睡觉时她请求能同盛兮在一个房间睡。
“我打地铺就可以!真的,地铺就可以!”似生怕盛兮拒绝,阿澄急忙说道。
辛茹努努嘴,眉眼警惕道:“阿澄,我家姑娘又不是没给你要房间,你自己一个屋不好吗?”这阿澄,莫不是要跟她来抢姑娘的?她好不容易方才混到姑娘屋子里,眼下阿澄这样,像极了曾经的自己。
“我,我害怕,我不敢一个人睡……”阿澄瘪了瘪嘴说。
辛茹看她这样一时又可怜,想要再说的话就这样卡住了。
盛兮抬眸看了眼阿澄,目光一转又落在辛茹身上,略微一思索便道:“辛茹,你便与阿澄一个屋吧。嗯,这方间留给你们,我去那边。”
说着盛兮抬腿便往外走。
这下不止辛茹,就是阿澄都呆住了,二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喊道:“姑娘(姐姐)!”
盛兮看都没看二人,只是摆了摆手径直走了出去。而旺财也跟着她一块走了。
房间里,阿澄委屈地与辛茹大眼瞪小眼。
辛茹:“……”她更委屈好不好!
漠北这边比京城冷得错开了几个梯队,盛兮已经很久没有感受过这般寒冷了,就是前世她也很少往这般冷的地方去,就算去,那时的保暖措施又岂是这里能比的。
窗外,白雪的荧光透进来,泛着与之一样的冷。盛兮将身上的被子往上扯了扯,于心中算了下时间,再过几日,沈安和就该要参加殿试了。
出了顾玉瑶的事,也不知会不会对他仕途有影响。真若有影响……那也没事儿,条条大路通罗马,总有其他途径让他实现抱负的。
再说,不是还有她?
再次看了眼窗外的冷光,眼睑合拢,下一秒盛兮便入了梦想。
第二日天大晴,但气温却比昨日还要低了几度。
跟着苻策来的其中一个随从一大早便揣着苻长子的信出去了,大约半个时辰后,其身后跟着一个人进来,而彼时,盛兮几个正在楼底下吃早食。
来人穿着戎衣,身形魁梧,蓄着满脸胡子。待那随从将人带过来时,苻策尚未有反应,倒是那人在看到苻策后眼睛骤然一亮,下一刻便三步并两步来至苻策身边,大掌一拍便在其后背用力拍了一掌。
“噗!”苻策刚咽进嘴里的食物差点吐出来。
“哈哈哈哈,策儿没想到竟真的是你!来来来,快让二叔看看,看你长了没有?哎呀呀,真是没想到,你祖父和你爹竟会放你出来!哈哈哈!”苻项明拍了一下不过瘾,继而又连着拍了两下,直到将苻策的脸拍得发白方才停下。
苻策菜着一张脸看向苻项明,嘴角哆嗦着说:“二叔,你再拍,侄儿还没上战场便在您掌下阵亡了!”
苻项明横他一眼:“瞎说什么!‘阵亡’二字岂是轻易能出口的!”
苻策自知失言,当即“呸呸”几声,最后还拍了一下自己嘴巴。
“咳,二叔,那个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
“你媳妇儿?”苻项明盯着盛兮眼睛发亮,“哟,长得还真俊!”
苻策:“!”
众人:“……”
苻策快速瞅了眼盛兮,急忙解释:“她不是,人家是成了亲的!”
“哦,好可惜!那是这丫头?”苻项明复又看向盛兮一旁的辛茹。
苻策:“!”
众人:“……………”
苻策脸颊用力抽了一下,赶在苻项明说出更出乎意料的话之前急忙将众人一一介绍,好歹算是阻止了对方这过于活泼的思维发散。
“那什么,我是跟着盛兮他们一块过来的,哦,还有平楼。”苻策伸手指向苻项明身后,而此时,平楼恰好从外面进来。
苻项明一见到平楼神情一呆,旋即眼睛一红,转身便丢下自家侄子直奔平楼。
平楼自然也看到了苻项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