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洛神医还是卢开宇都让盛兮莫放在心上,尽管二人表现得还算轻松,但盛兮能感觉出他们内心担忧。
洛奇是为了帮她寻药方才被掳,对这位不曾见过面的洛神医二徒弟,她心存好感,只是漠北那边她并没有认识的人……
盛兮看着贡院紧闭的大门,于吵吵闹闹中抿紧了唇。
今日会试最后一天,众考生的家人们纷纷前来接人,盛兮亦不例外。她本以为顾玉瑶会如上次般前来,却在四下看了几遭后没发现人。
盛兮猜,大概是对方想到自己在这里,不想露面吧。
撇开这些,盛兮将目光再次放回贡院大门处,却在下一瞬,那大门忽然开了一条缝,随后越来越大越来越大,还不及其彻底开展,原本热闹的人群倏然一静,不过一息那静默便被打破,随之而来的是比任何时候都要热烈的吵闹。
“出来了!出来了!终于出来了!”
“哎哟,我的儿啊,你可算出来了!”
“老爷,老爷,小的在这儿!小的在这儿!”
……
一道接一道喜庆的呼喊自众人口中冒出,盛兮收回思绪,看着那大门口嘴角也渐渐勾起。
随着往外走的人越来越多,挤向门口的人也越来越多。盛兮没动,直接在车辕上站了起来。
全玮见此紧紧拉着缰绳,不让马儿动一下。
很快,一道熟悉的人影从门口出来,是鲁则。又是一道,是郭经义。直到第三道,盛兮嘴角笑意倏然展开,似春日里迎着和风绽开的桃花,灿烂得令人心悸动。
沈安和一眼便看到了那个站在车辕上朝自己挥手的女孩,一直绷着的心在这一刻彻底放松下来。
有人等待的感觉,真好!
回去路上,盛兮没有问沈安和考得如何,只是问他在里面是否吃好睡好。
沈安和笑着说挺好:“你给我准备的东西好用还齐全,就是监考官都忍不住羡慕,自是很好。”
盛兮看着他抿了抿嘴,半晌后方才“嗯”了一声:“那就好。”二月天,饶是她准备的齐整,吃喝拉撒睡都在那个小小号子里,想都不用想有多难受。
见她不再说话,沈安和反倒有个问题想问她:“对了,你之前是不是有事儿瞒着我?”
“嗯?”盛兮抬头,微微睁大了眼睛,“呃,有吗?”
沈安和嘴角扯了一下,微微侧头看她:“怎么,会试已经结束还不想说?”
盛兮眨眨眼,看着沈安和极为认真的眼神心知还是没瞒过,整理了番用词,便将之前顾玉瑶所做之事说了出来。当然,顾宏峻的私库她是不能说的,要不然那么多箱银子还真不好交代去处。
而沈安和尚未听完盛兮的话,整张脸已经变得黢黑,神情是从未有过的阴沉。
盛兮见了有些担忧:“沈安和,你瞅瞅我,我没事儿!别多想啦,他们虽然想对付我可最终自食其果,挺好,这叫恶有恶报!”
沈安和听着她的话轻轻摇头,深沉的目光落在女孩莹白如玉的脸上却是什么都没说。
没事儿吗?现在是没事儿,可万一出事儿了呢?
沈安和隐于袖下的双拳忍不住攥紧。他本以为此刻的自己该是激动的,愤怒的,是恨不能现在就跑去质问那个女人,为何祸害了他,还不放过他深爱的女孩!是想他死过一次,再来一次她才彻底放心吗?
攥紧的双拳慢慢松开,他伸手拉住了盛兮。深若墨潭的眸子落在女孩脸上,暗芒于深处涌动,表面却风平浪静,他忽然一字一顿地对盛兮说:“盛兮,对不起,不会再有下次了!”
盛兮轻轻启唇,迎着面前人的深深注视,片刻后忽地启唇一笑,回道:“嗯,不会再有下次了!”
再有下次,前世的她就要忍不住下场了!
会试结束三日后揭榜,因放榜时正值杏花开放,故又称杏榜。
中试考生被称之为贡生,这次可谓真正的鲤鱼跳龙门了。只因会试之后的殿试无落榜之说,不论将来位列几甲,若没有人想不开自找麻烦,必定授职。
也因此,杏榜下的热闹堪称空前。自然,榜下捉婿也是常有之事。
郭经义与鲁则的心态此刻早已没有乡试时紧张,说来他们也算是赶鸭子上架,本就不抱希望。若非跟着沈安和一起苦读,更有季修平在旁指导,能不能坚持下来都是未知。二人没参加过会试,不知自己水平如何,季修平最后并未给他们施压,只是说能中则中,中不了便来年再考。
二人想想也是,他们这年纪能中举人已经算是同龄人中的佼佼者,不在乎这两年三年的,也因此,二人在考试时心态皆是放松。
此时此刻,他们对于自己的成绩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