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与洛奇约定了半月一次传递消息,这还是他头一次没有按时递交消息。以往哪怕是他那边发生怎样重大事情,他也会腾出手来写封信,哪怕是只言片语。
卢开宇十分担忧,一双眉拧得紧紧的。
盛兮亦是蹙眉,想了想问对方:“那洛大哥之前有没有跟您说他在那边有无认识的人?或者朋友什么的?”
“没。”卢开宇想都没想摇头,“师弟是个懒性子,写字能省则省,若无什么事儿通常也就是‘平安’二字,他从未在信中写过与其结交过的人。”
卢开宇现在很是后悔当初为何就没嘱咐他这般做,也怪那小子,每次让他多写些东西,他总说没事儿没事儿。哼,若是找到这小子,那他这次一定会对其耳提面命,让他将自己具体落脚地,还有认识的一些人全部写下来!
只是,这些都是以后,眼下该怎么办?
“我回去问问之前负责走镖的镖局,看看能不能从他们那里问出些事情。”盛兮道。
卢开宇无奈叹气:“也只能如此了。”
时间太晚,盛兮于第二天一大早去了之前负责走镖的那家万通镖局。只可惜,他们所知消息并不比盛兮这边多。
“主顾不留自己具体信息,我们这里想要查到定是不可能,就算是漠北那边分部,想要查也有一定难度。”其中一个镖师对盛兮如是道。
盛兮抿紧了唇,沉默片刻后问:“你们漠北的分号具体位置在哪儿?”
“具体位置?”镖师愣了一下,“在滩河卫。”
“滩河卫?”盛兮回忆自己曾经从沈安和那里看到的关于黎国的简易舆图喃喃自语,“最边境卫所啊!倒是真的远。”
那镖师闻言点头:“那是自然,姑娘怕是不知,我们万通镖局是全国最大的镖行,天南海北皆有我们分号!”顿了一下,镖师似忽然想到什么,上下打量了下盛兮忍不住问她,“姑娘,你莫不是想要去漠北?”
盛兮一愣,倒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毕竟家人如今都在身边,她没想过要远游之事。
不过那镖师误会了盛兮,见她这般只当她是真的想去,当即劝说她道:“姑娘,那漠北非常人能去之地,高山峻岭、荒凉苦寒,且路途遥远,就是我们这些大老爷们儿来回一趟回来都要好好歇上一歇!更何况现在那边又在打仗,那些鞑靼凶悍,见了人就抢,像你这样漂亮的小娘子去了肯定是要被抢走的!”
镖师说得都是实话,而实话最吓人,他以为自己这番话好歹吓住了盛兮,却不料对方却道:“多谢!”
“谢……什么?”谢我提醒?那倒是不必。
“多谢你夸我漂亮。”
镖师:“…………”
镖师有些无语,总觉得眼前这位长得堪称天仙儿的小姑娘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合着他刚说那一大堆她只关注到了这么一句?啧,真是,仗着美貌有恃无恐啊!
镖师暗暗摇摇头,再看了眼盛兮,却又不得不承认,眼前这位小娘子的确有那有恃无恐的资本。
想到盛兮最开始问的那个问题,镖师觉得看在对方这资本的份上多说几句:“你也别太担心,在漠北那边经常联系不到人是正常的,你那位兄长说不定没事儿,等过些时日就有消息了。镖局这边恰好有信要送到漠北,我让人帮你问问。飞鸽传书,至多五六天就能有消息!当然,你也别抱定一问就能有的想法。”
“多谢!”盛兮郑重道谢。
“不用不用,谁还没有个急事儿!”镖师急忙摆手,“再说,你那位兄长本就是我们主顾,不过问个消息,举手之劳!”
盛兮从镖局出来时恰好见到有身着戎衣的信使策马朝皇宫飞快而去,一旁的百姓见此多蹙眉,也有人叹气,有议论声从旁边传来:“北面几个卫所怕是不好过了啊!”
“打仗了,哪儿能好过得了!不过这关我们何事,只要那些鞑靼不打到这里来,那咱们就照常过日子!”
“也是,边境打边境的,只要战火不烧到这边那咱就是太平的!”
盛兮听着这些话不禁轻轻扯了扯嘴角。
没关系吗?面上看似乎如此,但实则,这其中关联又岂是用一两句话能说完的。就比如她这药铺生意,虽说大部分药材产自本地,一部分来自南方,但漠北也并非没有。且其中有些丸药的主要原料也只能是来自北方的药。
这些药材若是少了,或者没了,那相应的,她药铺里的药必然要跟着涨价。这些届时关系民生之事,届时涨价,他们还会说这与他们没关系吗?
万事皆有联系,不过是因果或深或浅而已。
盛兮收回思绪往回走,一路上都在思索用哪个渠道可以更快更准确地打听到有关洛奇的消息。谛听目前的规模也只限于京城,今日之事一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