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影除了盛兮又会是谁?待其踏入房内,反手便将门关上。快速环视了眼四周,随即她走向床边。
目光落在床榻上那个脸色明显比之前苍白了许多的女人,盛兮只希望自己没来得太晚。
迅速坐下,盛兮直接一只手按住女人的手腕把脉,另一只手则查看其眼瞳。
瞳孔尚未散,但的确中毒无疑。
顾玉瑶这是想做什么?借此嫁祸吗?是想搅乱盈安堂,让她背上人命官司,继而再影响到沈安和?如此明显目的她就不怕引火上身?还是她疯了?
不,她很早之前就已经疯了!
从前她还怀疑这女人到底是不是后妈,谁知道人家是货真价实的亲妈。可缘何一个母亲要如此对待自己亲生子,恨不能他直接去死?
那日晚上沈安和同她说了许多,这问题她当时没忍住问了出来。然而就是沈安和自己都不明白,自己生母究竟为何要那般对自己。
直到他当着她的面跳下沅河,她都没有说出缘由。到最后,他只能将此归咎为偏心。
偏心啊,倒是真的有可能。这世上能真正做到公平的父母实则没有几个,就是那些看上去一视同仁的,那暗藏于心底的天平也是有轻有重。
可……顾玉瑶这个是不是有些太偏了点?
而且,心思还如此歹毒。
盛兮收回把脉的手,心中有了判断,当即从空间里拿出一枚解药,并将其塞进了女人嘴里。
这女人命不该绝,毒是寻常的,她这里恰好有解药,至于先前所中安神香,只能等其自行消散。
不过眼下她是等不及这女人自然苏醒了,有些话还是要当下问。于是,在等了大约一刻钟,待那解药起了作用,盛兮直接掏出针包,取出一枚银针,一针便扎在了女人的百会穴上。
因为解药的缘故,女人苍白的脸色微微好转,但之前因为中毒留下的痛苦神情一时半刻却是消不掉的。
又等了大约四五十息,盛兮这才将银针拔出。
而随着银针拔出,一直昏迷的女人终于发出一声嘤咛,慢慢地睁开了眼。
有那么一瞬间,女人似是忘记今夕何夕,忘了发生了何事,眼神迷离而呆滞,瞳眸转了几转却始终无法聚焦。
盛兮见此伸手在其面前晃了晃,同时道:“能看见吗?”
那声音吸引了女人,她逐渐转移眼瞳至盛兮,在看清其面容后那迷离感反倒更重了些。然而下一刻,似遗忘了一切的女人瞳孔倏然一缩,猛地坐起,又猛地向床角缩去。
“你别过来!你别过来!”女人看着盛兮像是看着恶魔。
盛兮:“……”
“我……”
“你别过来!我没有通奸!我没有通奸!我是被人所害!我是被人所害!”
盛兮张了张嘴:“……通奸?”
饶是她有过许多猜测,却也着实没想到会是这种。
只是虽然疑惑,但盛兮决不能任由这个女人这般喊叫,招来了人届时也是麻烦。于是,她二话不说直接给女人又扎了一针。
女人身子一软逐渐倒了下去,盛兮将其放好,起身朝门口走去。
听了大约有两分钟,她这才再次转身回到床边。
这一次她直接掐了人中,女人苏醒,盛兮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对其道:“别叫,我不会害你!”
女人瞪大一双眼睛,甚为惊恐地看着盛兮,便听眼前这个有着一张花颜的女孩对她道:“若是听懂了就眨三下眼!”
女人愣了好一会儿后方才用力地眨了三下眼睛。
盛兮却没有当即松开,而是又说了句:“之前有个婆子与叫春桃的丫鬟喂了你毒药,不过我已经帮你解了,还想活命就安静些。”
原本还想等盛兮放开自己大声呼救的女人:“!”
春桃!
眼见女人瞳眸中泛起震惊与恨意,盛兮眉心一蹙,终松开了手。而下一瞬,豆大的眼泪自女人眼角滑落,竟是持续不断。
盛兮等了一会儿,见其没有停哭的打算,索性直接问道:“你是谁?”
哭泣的女人透过泪眼看了看盛兮,片刻后,终于暂停了抽泣,强撑着身子慢慢坐了起来。
她没有回答盛兮的问题,而是在缓了片刻后忽然抬眸反问她:“你又是谁?”
盛兮道:“与你一样,她们想要害的人。”
女人张了张嘴,喉咙里发出一道奇怪声响,半晌过去方才忽地一声低低呜咽,竟是透着撕心裂肺之意。
盛兮没让她哭太久,继续又问道:“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