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清新脱俗”的怼人他们还是头一次听到!且还是出自一位举人之口!长公主之子的口!
戴元良被安钰这番话气得一张脸爆红,气愤道:“安钰!你可还记得自己身份!你怎么能如此粗俗!粗鄙!”
安钰掏了掏耳朵,弹了弹一尘不染的指尖,浑不在意地耸肩:“粗俗吗?哎呀,那抱歉了,谁让我爹是商贾呢?商贾嘛,行商坐贾,行走贩卖,戴兄你不也总说商贾上不了台面?说话粗俗些也是情理之中,情理之中!”
“我何时说过……”
安钰挑眉看向他,戴元良话说到一半闭嘴。这才想起来他的确曾在安钰面前说过这样的话,可也就那一次而已,怎么就成总说了?这个安钰,就他这般,他可有说错?可不就是上不了台面!
这一边,郭经义与鲁则切身感受来自安钰的直球冲击,另一边,沈恒终于走出花厅,走入游廊,又很快走近了方亭。
而随着距离越近,沈安和的身形愈发清晰,那被几人遮挡的面容也终于一点点显露出来,直到他抬起眸看向自己。
那一刹,沈恒只觉心脏像是被人重重捶了一拳,狠狠一跳!
这分明就是沈昀啊!这何止是相像!
四目相对,沈恒因为过于惊讶一双眼睛圆睁,嘴角张合颤动,那一刻的神情他几乎要无法控制。
然而,面对他的激动,对面的沈安和却好似看陌生人一般轻轻看了他一眼,旋即便垂下眸子继续应付起将自己围起的四个人来。
沈恒张了张嘴,似无法接受沈安和那一眼,可又无法解释这诡异的相似。
是沈昀吗?是他吗?可他明明已经死了啊!母亲亲眼见他落了沅河,父亲为他差点跳了沅河,那最终捞上来的衣裳的的确确是他当日所穿,上面绣着沈家独有的标志,根本作假不得!
而且……
沈恒眯眼看向沈安和的身形。
沈昀身子一向虚弱,听府医说,就算那日他不落水,只怕他也撑不了两年。如今两年已过,对方真若是大哥,那也应该在沅河河底,而非现在这样身形笔直,健健康康地站在这里!
再有,他刚看自己那一眼分明就不是亲人见面时的眼神!陌生的,冷淡的,不带一丝情感的,这不是曾经的沈昀看向自己时的眼神!
这完全就是一个陌生人!
深吸一口气,沈昀竭力将脸上的震惊敛起,看着不过几步之遥的沈安和,他薄唇一抿,终是迈步上前。
围着沈安和的四人本还在争抢谁能同对方单独一叙,却没想到四分天下竟是又添了一人!顿时,四人不干了,纷纷对沈恒报以谴责。
沈安和却是对那两个学子道:“多谢二位好意,等有机会安和定亲自登门拜会!现下实在抱歉!”同时他又转身冲那两个女孩子拱手,“也多谢两位姑娘看中,不过沈某不想吾家娘子误会,所以,姑娘们的香包送给有缘人更合适!”
两个学子闻言只得作罢,然而那两位娘子听后心有不甘,不免将话题挑到了盛兮头上。
“沈公子,不过是个香包而已,我们都不介意沈公子的娘子又介意什么?”
“就是啊,这沈公子的娘子心量如此小,岂不是犯了七出之妒!”
沈安和本还笑意盈盈,听到这番话,那笑意顿时便消散了个干净。
只听他声色冷冷道:“妒,为其乱家也。我家娘子勤劳贤惠,治家有方,何曾乱家?二位姑娘想来皆出自书香门第,自该知三人成虎,众口铄金的道理!张口说这些毫无依据的话,家中长辈难道就是如此教你们的吗?”
俩女孩没想到沈安和如此直接,一时被说得脸色爆红,瞠目结舌。
然而沈安和却还没完,又道:“而且,真若说七出,二位姑娘岂不是犯了多言?”
“枉我这么喜欢你!”
“你怎么能这样!”
被喜欢的人这般说教,两个女孩自觉被羞辱,一人丢下一句话后,纷纷掩面哭着跑了。
而何止女孩瞠目,就是旁边两个学子也听得目瞪口呆。大概是他们从来没想过,这个上一秒还跟他们笑得一脸和善的温文尔雅的人,一出口竟如此犀利,不给人分毫面子!
沈安和看都没看那两个女孩一眼,更没有去安慰的打算,扭过头来看向那两个学子:“二位可是见了,并非我恶意说教,实乃她们造谣吾妻在前。”
两个学子:“……………”
这状告的,两个学子彼此对视,皆是嘴角一抽。可虽说的确是两个女孩子先说了不该说的话,但……
其中一个学子最终没忍住,对沈安和说出了心里话:“沈公子,不管怎么说,那两位都是女孩子,是不是多少要给人留点面子?而且,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