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降罪”令盛兮的脚步顿了一下。
降罪啊!古代皇帝多是“真性情”,指不定会由着性子发脾气!这位卢院使好歹是洛神医徒弟,会不会真有事儿?
也就是她这一顿,被那小太监眼尖地看到,当即向她冲过来,问道:“姑娘是医者吧?”
盛兮:“我……”
“那就是了!”小太监十分自信地一拍大腿,扭头又冲卢开宇道,“卢太医,您看这位姑娘就懂医啊!您要不把就她带上?”
卢开宇:“这……”
“什么医者!”没等卢开宇回答,拽着盛兮的沈榷便又将她往外拉了拉,“你哪知眼睛看到她是医者了?眼睛不管用干脆直接挖掉!省的睁着费力!”
“哎,你是哪个?”那小太监不认识沈榷,见他拉着盛兮就要走,当即有些急了,“你这人怎么说话呢!这么粗俗!”
“我是谁?我是安平……侯家的长史!”沈榷嘴一秃噜,差点自己叫破身份。
小太监却不怕他这长史,依旧尖着嗓子道:“长史怎么了!长史又如何!这是要给太后她老人家看病,是天大的荣誉!你干嘛要拦着这位姑娘!”
“我!”沈榷被堵得一噎,眼下后悔死自己干嘛不在一开始就表露自己身份!
小太监见堵住了沈榷,转而又看向卢开宇:“卢太医,皇上下令说必须要带个女侍医!若是不带,那,那这不仅仅是您这边问题,还有,还有……”
话未说完,只听“噗通”一声,那小太监径直在卢开宇面前跪下了:“卢太医,求您救救我们吧!呜呜呜呜!”
小太监这一下惊得三人皆是一愣,而后他们便听小太监继续哭诉道:“皇上正在发脾气,已经杖责了好几个太监宫女,奴才,奴才也是没办法,若是您带不过去女侍医,奴才担心,担心皇上会发更大的火啊!”
伴君如伴虎,老虎须子动一动,他们这些奴才就得跟着伤筋动骨!
小太监哭得肝肠寸断,我见犹怜的,可惜,却被沈榷冷血拒绝:“皇上发脾气干我们何事?再说,随便带个人过去,若查出来是假的,那岂不更叫人生气?”
小太监抹着眼泪说:“可,可若卢太医不带过去人,皇上也定会怪罪卢太医为何不留一个女侍医在宫中啊!而且,而且女侍医的身份不都是卢太医给的吗?”
“嘿!你这小太监,花花肠子这么多,你咋不去给看病!”沈榷瞪着那小太监,若不是碍于盛兮在场,怕是一脚已经踹过去了。
小太监一脸戒备地看着沈榷,身子往卢开宇那边又蹭了蹭。
“卢太医,奴才虽说是为了保命,但也的确是为卢太医您着想啊!皇上特别强调,一定要带个女侍医过去,而且还要立刻马上!原本这些女侍医肯定要有一个留在宫中的,现在两个都不在,这,这便是您工作失误啊!就是那两个女侍医他们也……”
卢开宇闻言没说话,只是双眉蹙着,唇角绷着,似在思考。
而沈榷却道:“瞧,我就说了,这小太监花花肠子忒多!这一句一个坑,专给人挖坑!”顿了一下,他扭头冲卢开宇道,“卢院使,这浑水我们不淌啊!你别强人所难!”
卢开宇抬头道:“沈……长史放心,我不会……”
“四喜!四喜!卢太医叫来了吗?”不等卢开宇说完,外面突然又闯进来一个太监,神情焦急道,“快点!快点!皇上又发火了!哎,卢太医,您咋还站着呢?赶紧走吧,太后那边都要乱成一锅粥了!皇上都催好几次了!”
“太后怎么了?”卢开宇问。
“就是不舒服!”那太监“哎哟”一声,“您到了再去问吧!赶紧的吧!对了,那女侍医呢?就她吗?新来的?快快,带上药箱快跟我走啊!”
那太监上前,径直想去拉盛兮,结果去被安平侯挡住。
“哎,你,额,安平……”
“作甚!”
“奴才……”
“行了,我同卢院使过去看看。”不等沈榷发火,盛兮直接道。
几人纷纷一惊,尤其是沈榷,十分不赞同道:“你去凑什么热闹?有卢院使在,他定能处理好!”
盛兮却说:“为医者,有病人自然要去救,这怎能是热闹?而且,卢院使怎么都是我的合作伙伴,若是能帮上忙,我乐意至极。”
虽说这皇家之事她的确不想掺和,但若眼睁睁看着洛老大徒弟被降了罪,那她回去还真没法同老人家交代。最关键的,若是卢开宇这边出了问题,那她刚签完的契书岂不是要作废?就算作废不了,换个人同她交接,未必比同卢开宇相处顺当。
再者……
“这不是有您在吗?”盛兮扭头看向沈榷,“沈长史背后有安平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