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鄂眼睁睁看着辛茹将人带走,他倒是想使一使自己国子监监丞的官威,可这官威也只适合在国子监,到了外面用处就不大了,尤其是在这个敢直接冲自己甩鞭子的臭丫头跟前!
而原本国子监门口是有侍卫的,他为了能教训季修平,找了个借口让那两个侍卫离开,现在让他上哪儿去找帮手!
范鄂此刻又急又悔,想要煽动人群,可他不得不承认,盛兮刚才那一鞭子威力十足,不止众人害怕,就是他也心惊胆战!
小看了这丫头,戎魁就是前车之鉴!
恰此时,国子监负责张榜的人从里面走了出来。原本围着盛兮几人的众人再不看什么热闹,几乎是瞬间便朝国子监门口方向涌去,眨眼功夫现在便只留下盛兮、盛光远、季修平,以及范鄂。
先前围观的人群就是后盾,这后盾一消失,本就心虚的范鄂顿时站不住了。
他扬着下巴对季修平说话,眼角余光始终落在盛兮手里的鞭子上:“季修平,你以为你这样就能再回国子监?你也不想想你身上的脏能不能擦干净!你放心,今日之事我会如实禀报祭酒大人的,相信他老人家不会希望看到辱没国子监门楣的人再次出现在这里!哼!”
说完范鄂转身想走,却忽地想起什么扭头看了眼盛光远,朝季修平讥笑道:“说实话,我真为你这学生不值!有你这样的夫子,就算他能入国子监又如何?你能为他带来什么?你又会给他带来什么?这些,你有想过吗!”
不待季修平回答,范鄂再不多说一句,迈开双腿便大步又快速地朝国子监走去。
看着范鄂离开的背影,季修平双眉紧蹙,双唇紧绷,显然范鄂那两问对他有了影响。
盛光远有些担忧地看着自家夫子,不知如何安慰,便看向盛兮。
盛兮却朝他轻轻一笑,突然开口问季修平:“季先生,他刚说,小远就算入了国子监又如何?这么说,他知道结果了?”
季修平从那两问中回神,摇了摇头说:“应该不会,他之所以那么说……呵,大概是因为知道有我在吧。”
盛兮啧了一声,挑眉道:“季先生,我严重怀疑您这是在自己夸自己!”
“哈!”季修平被盛兮这句话逗笑了,看着盛兮颇有些无奈,“盛兮啊,你可真是……”
盛兮发出一声感叹:“等回裕州,我要好好感激一下李县令,若非是他推荐,小远几个就遇不到您这么好的夫子!”
季修平张了张嘴,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忽然堵住,竟是让他一时间发不出声来。
他看看盛兮,又看看盛光远,看着这两个孩子竭力不想让自己多想的模样,他只觉内心羞愧不已。
好半晌,季修平方才开口:“盛兮,关于今日这件事……我定会给你们一个交代!”
盛兮却直接摇头:“季先生,您错了。”
“啊,错,错了吗?我……”季修平有些懵,不明白盛兮这话的意思。
盛兮道:“不是您给我们一个交代,而是我们要同他们要一个交代!您不是也看到了?这些人都已经主动送上了门,若再不抓住机会翻案,那就是真的是傻呀!”
季修平:“………”所以,他是那个傻的?
“可我没办法找足证据,这几日我其实一直都在找……”
“那是因为只有您一人啊!”盛兮直接打断了季修平,“三个诸葛亮赛过一个臭皮匠,说到底这件事不再是您一人的事儿,已经关系到了小远。所以,之后再找证据翻案我们也会加入!”
“可……”
“没什么可不可的,这事儿就这么定了!”盛兮大手一挥,不再给季修平反对的机会,“对了,等回去后,那什么莲花的事儿您得跟我详细说说啊!”
季修平:“……………”
虽然他的确什么都没做,但当他醒来后两个人交缠在一起却是真的!让他给一个小姑娘说这些,还详细……季修平只觉自己这张老脸可以不要了。
盛兮眼见季修平一张脸都红的要冒气了,忍着笑,对盛光远道:“小远,跟季先生呆在这儿,我去瞅瞅榜单。”
“嗯,姐姐放心!我会保护好先生的!”盛光远肿着半张脸,拍着胸脯保证道。
盛兮颇为欣慰地点了点头,毫不吝啬地给小家伙竖了根大拇指。
盛光远顿时骄傲起来,身后好似插了几根十分招摇的孔雀羽毛。
而此时,等待了许久的众人终于盼来了榜单,一个个伸长了脖子,争相恐后想要看看自家孩子的名字有没有在榜上。
然而,不论他们怎么看,第一的位置永远都是最显眼的。
盛兮尚未走近,便听有人道:“第一名叫盛光远?姓盛?这是谁家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