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蔡文锐猛地看向沈安和,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他指尖颤抖地指向沈安和,唇角哆嗦着道:“沈兄,你怎么……”
“蔡文锐!你竟然勾结这人害沈兄!”忽地,一道暴躁的声音从蔡文锐身后响起,他下意识回头,结果迎面便是一拳。
“唔!”蔡文锐捂着几乎痛得失了知觉的鼻子猛地后退,竟是接连撞倒了两个人!
郭经义一脸愤慨,怒瞪着蔡文锐,还想着上去再踹上几脚,却被紧跟过来的鲁则急忙拦住:“经义!经义!快住手!沈兄看着呢!沈兄看着呢!”
郭经义果然抬头,便见沈安和朝他摇头。
郭经义依旧愤然,却也不再动手,却是猛地朝蔡文锐方向啐了两口,恶狠狠骂道:“败类!”
蔡文锐又痛又急,想要争辩,却又无比心虚,白眼一翻就想晕过去。
太丢人了!实在太丢人了!堂堂学子,竟然大庭广众之下打人!而他还是那个被打的人!他身为学子的面子,童生的面子都丢没了!简直太丢了人!
沈安和转头看向蔡文锐,便见他这般,急忙喊道:“周东,将人拉住!”
周东会意,眨眼便冲至蔡文锐身边,抬手便按住其肩膀,反手一扳,只听“咔嚓”一声轻响,蔡文锐只觉得自己双肩都要被折断。
而那个扳着他肩膀的人却还十分嫌弃地说道:“身子骨咋这么差?是不是连只鸡都抓不住?啧啧!”
蔡文锐羞愤欲死!却……疼得他想死都死不了!
“沈安和!你,你到底想怎样!你太欺负人了!”蔡文锐愤怒地嘶吼道。
“到底是谁欺负人?分明就是你们欺负人!”郭经义是当初府试事件的亲历者,若非当初沈安和机警,又多了那么一丝运气在,指不定会是怎样一个后果!
仅那一件就已经叫人气愤不已,谁能想到竟然还有第二次!这些人简直是无法无天!
可最让他失望的是,自己曾经的好友同窗竟会参与其中!
“你当初学问上有不解,沈兄都有曾帮你解答,要不然,就凭你之前那样,你以为你能考上童生?蔡文锐!做人要知感恩!你不仅不知感恩,还以怨报德!你简直枉读圣贤书!枉为人!”
蔡文锐昏倒不成,被郭经义骂的脸一阵青一阵白,却只能死死咬牙道:“你,你们,你们血口喷人!我没有!我没有害他!你们哪知眼睛看到我害他了!”
的确没人看到,且许多人尚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怎么好端端的,不仅逮住了一个学生,还要去指责另一个学生。
议论声从四周冒出来,郭经义一时语噎,他还真没有看到蔡文锐有做什么,只是盲目地相信沈安和不会无中生有,且大概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虽然曾经被咬的不是自己。可作为当初事件亲历者,心理阴影还是有的。
郭经义看向沈安和,而众人也纷纷看向沈安和。
温文尔雅的年轻学子在众人注视下丝毫不见紧张,谈吐间更是透着一种令人说不出的矜贵。
“血口喷人吗?如此看来,你是不打算承认你偷换了我的考篮了?”
沈安和话音刚落,围观众人顿时爆发一阵惊呼,随即几乎是一瞬间,说不清的目光落在了掉落在蔡文锐身边的那两个考篮。
“不会吧?调换考篮?这有什么用处?里面不都一样?”
很快,现在的官差揭晓了这两个考篮的不同。
蔡文锐口中的那个属于沈安和的考篮里,竟是在篮子缝里,以及笔杆里发现了夹带!
“天哪!这,这胆子也太大了吧!这不是明目张胆地要作弊?咦?我记得他不是府试案首?怎么会做种事情?难不成……”
“嘘!真相没出来前还是闭嘴吧!小心被打脸!”
之后,官差又检查杨乐生手里的考篮,沈安和看过后确定那是他的。而在那个考篮里,并未发现任何可以作弊的东西。
蔡文锐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可刚才他已经当着沈安和的面儿笃定地说自己从未松手,现在想要把责任全部推到杨乐生身上也不可能,只能咬死不承认,装作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这怎么可能!”蔡文锐说道,“这篮子我一直拿着,从未松手!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想污蔑我,说我同这个人交换了你的考篮?”
“难道不是吗?”沈安和问他。
蔡文锐愤慨道:“自然不是!这个人是谁我都不认识,我怎么可能会同他交换你的考篮!沈安和,你自己做了弊,想要给自己找借口推责,就要拉上我做垫背吗!你是仗着自己府试案首的身份想要仗势欺人吗!”
随着蔡文锐的话落下,周遭的窃窃私语渐渐多了起来。
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