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没料到盛兮会如此说,声音平淡的像是唠家常,却又令人无端生出一丝冷意。
总之,一连串惊讶在众人脑子里接连炸开,等他们回过神来时,就见那道娇小的身影竟是猛地朝狗子二人直直冲了过去。
“盛……”
武大勇甚至连盛兮的名字都没能喊全乎,就听原本还在叫嚣着的狗子冷不丁一声惨叫,下一瞬,他便抱着胳膊躺在了地上,痛苦地打起滚来。
而一旁还在懵逼中没回神的臭子,则便被盛兮一脚踢中腹部,一口老血吐出来,当即步了狗子后尘。
“啊啊啊,痛死我了!痛死我了……”
狗子与臭子彼此更迭的惨叫如魔音入耳,惊得在场众人好半晌都没能反应过来。却看盛兮,倒是站得比谁都直。
所以,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不怪他们目瞪口呆啊,是天太黑,火光不足,他们真的没看清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
但,不管刚才发生了什么,此刻狗子和臭子受伤却是真的。所以,这一切都是盛二傻……额,盛兮做的吗?
只是这还没完,修理完狗子和臭子的盛兮,此刻正一步步走向目瞪口呆的盛卉。而盛卉在发现盛兮朝自己过来时,当即一声尖叫,吓得手脚并用以最快的速度躲到了盛金身后。
“爹,爹!”盛卉尖叫不止,尤其是她透过火光看清盛兮射向自己的眼神时,身子抖得更是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
那眼神太冷,是她从未见过的,只感觉灵魂都要被吓飞。
“盛兮,你想做什么!”盛金亦是被惊到,虽说她从前也曾犯浑,也曾出手伤过人,但从未像今日这般如此骇人。
盛兮停在盛金父女面前,清澈的眸子倒影着火光,却看不到一丝情绪。
她歪歪头,挑起一边眉梢:“做什么?自然是和你这好女儿‘沟通沟通’,好让她知道什么叫做人话。”
“盛兮,你别太过分!”盛金没想到盛兮当着他的面都敢说教训盛卉,怒气瞬间飙升,“盛卉是你堂姐,我可是你大伯!”
盛兮:“哦,是吗?大伯吗?那……我若不认呢?”
“你,你竟敢这般说!”盛金气得鼻子都歪了,他盯着盛兮,目光狠戾,眼珠子一转便想到了拿捏盛兮的把柄,“盛兮,你这般对长辈不敬,就不怕被家族除名吗!”
“除名?”盛兮像是很疑惑,“如何除名?”
“自是从族谱划掉二房!”盛金不无威胁道,“没有家族依仗,你从此就是无根之萍!谁见了你都会踩你一脚,会欺负你,打击你,诽谤你,侮辱你,让你永远都过不了正常人日子!”
盛金将被家族除名的后果说得十分严重,他相信,盛兮一定会被自己这番话唬住。毕竟,他所说也是事实。
一个女人若是没了家族靠山,想要在这弱肉强食的世界生存下去,其艰难程度用脚丫子都能想象。就算她有沈安和这个所谓的相公又如何?一个连明天怕都活不到的男人,又怎能成为她倚靠?等待她的,唯有只有一个“惨”字罢了!
盛兮虽是疯婆子,但也懂趋利避害。倘若她真的不傻了,那更该清楚他所说内容的分量。
盛金一脸笃定,对盛兮的屈服势在必得。
只是……
“哦,那就除了吧。”盛兮幽幽开口。
盛金:“!”
“你……”
“盛兮,不可胡说!”开口说话的是村长武学正,他只当盛兮是个孩子,不懂这其中利害。万一盛兮真的被盛家从族谱上划掉,到时候想后悔都来不及。
武学正快步走过来,挡在了盛兮与盛金父女二人之间,背对着盛金,武学正快速对盛兮小声道:“盛兮,今日这事儿就到此为止吧。你已经收拾了狗子和臭子,接下来有他们帮你闹,也算是给老盛家一点教训了。”
所谓阎王好见,小鬼难缠,凭狗子和臭子德性,二人如今受了伤,他们畏惧盛兮,不会去找盛兮这个凶手,反倒会揪着老盛家人不放。
盛兮迎着武学正目光思索一瞬,片刻后点头:“也好。”她这好应的是武学正后半句,对于除名之事却浑不在意。
只是,盛金却以为盛兮这是怕了,内心冷笑。想到那二十两银子还没到手,他指着沈安和对盛兮道:“既如此,盛兮,这沈安和便由大伯做主卖了吧。做人要讲究诚信,我们既然已经同买家说好,便不能失了信誉,你说对吧?”
盛兮闻言,抬头直直看向盛金,眸底深处压着的怒火一点点泛了上来。
而武学正则心中暗骂一声,回过头就冲盛金喊:“盛金,沈小公子是盛兮的人,真要发卖也是她说了算!你别再仗着辈分说教了!”
这件事是非曲直大家都看得明白